绝尘走后,冷飞雪仍在姑苏逗留。“碧落轩”一众旧友皆投身抗金义举,此时并不在姑苏,只要沈千柔母子尚留守“富甲山庄”。
一起至姑苏,安葬叶未央,并安抚沈千柔母子,事毕绝尘遂告别返回西夏。临行时,冷飞雪思前想后,终是问道:“这些年,轩主但是一向陪着公主?”
“你已练成‘寒甲神功’?”厨子大惊失容。
“将他带回江南安葬罢。”她低声对绝尘道。
“不错。”蔡攸点头笑道,“老夫先要谢太小冷女人了。”
绝尘将冷飞雪往旁一推,赤手空拳接了蔡攸一招。蔡攸有剑,而绝尘、冷飞雪皆无兵器傍身,厨子的暗器底子没法近蔡攸身。所谓“寒甲神功”,运功之时,周身有寒气覆盖,任何兵刃都没法入侵。
“傻丫头,”沈千柔叹了口气,“你倒想瞒我,你和轩主但是闹别扭了?”
“呸,坏老头儿还没死么!”冷飞雪痛骂一声,挥刀而上。宝刀凌厉破空,携她满腔肝火朝他劈去。几招“赵氏刀法”委实让蔡攸刮目相看。
“郡主,部属并不知情。”绝尘如是说。他抚着千里驹的鬃毛,留给她一个淡淡的笑容。
“沈姐姐……”冷飞雪被她说得鼻子一酸,上前一步,抱住她。
冷飞雪见她言必称赵洛寒,心中倒是暗自替叶未央不平。夫君骸骨未寒,老婆却心念别人。
“轩主反面在你一起么?”阔别好久,沈千柔对冷飞雪说的第一句话倒是扣问赵洛寒。冷飞雪委实一惊,当年轩中人都道沈千柔同师父甚为投机,可师父说,沈家妹子只是为了向他探听轩主的大小事。时隔多年,即便嫁为人妇,她仍然对赵洛寒不能忘情么?
怪不得夏天还穿棉袄,原是练了邪功,遭到反噬。冷飞雪耻得牙痒痒,本身糊里胡涂的,竟然助纣为虐。
山洞内被火堆照得通亮,绝尘跃上山洞壁顶,似在遁藏杀招。那蔡攸不但未死,反是精力矍铄,持剑肃但是立。
冷飞雪不想她竟亲口承认了她对赵洛寒的这段情义,一时不知说甚么话好,只得冷静聆听。
“郡主,走罢。”绝尘抱起叶未央的尸首,又看了一眼冷飞雪,“你也受了伤,找个落脚处先行疗伤,再往江南罢。”
“小牲口,快些收起你那不中看的把式。”蔡攸嘲笑一声。低头凝神,运起真气,但见浑身雾气氤氲,竟如谪仙下凡。冷飞雪曾见地过赵洛敝宅中的内功“云蒸霞蔚”,竟似与蔡攸的工夫异曲同工。
绝尘见蔡攸周身的雾气已然收敛,知其神功已破。一脚踢起半截“幽冥刀”,握于手中,捅进蔡攸胸口,顷刻鲜血喷涌。绝尘见他目光板滞,知其筋脉已毁损,当即拔刀,又往其百会穴劈去――蔡攸终是跪倒在地,七孔流血,咽了最后一口气。
冷飞雪含泪,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们两个快走!”绝尘冲冷飞雪和厨子喝道。
南下途中,绝尘神采始终阴沉,冷飞雪多次扣问,他只道受了些内伤,保养些日子便是了。冷飞雪本身伤势亦不严峻,遵循绝尘所授法门,打坐调息,渐次好了□□。
厨子趁他说话,放出“款项镖”,暗器如疾风骤雨般砸向他,可惜被他一一躲过。
“小冷莫再哭了,”叶未央轻声笑道,“此次你建功了,赵洛寒若晓得了,定会……更加待你好。”
“之前,我是说你没来‘碧落轩’之前,”沈千柔幽幽道,“轩主待我极好,有甚么好东西他老是先想到我,轩中人常笑他偏疼,可任由谁都猜不出他的心机……你师父和他走得比来,是以我成心靠近你师父,旁敲侧击的刺探轩主情意。你师父是个很仁慈的人,他如何看不穿我的心机,只是不忍戳穿我,却很耐烦的陪我谈天。轩主喜好甚么,不喜好甚么,他一一奉告我。可那也只是他的猜测,他一向感觉轩主喜好成熟睿智的女子,可到头来,轩主恰好喜好的是既不成熟又不睿智的你。他说轩主不喜好率性混闹的人,可你偏又是如许的人。你来到轩里,我起先也只把你当作小孩儿对待,轩主宠你,我虽有些吃味,但过后也笑话过本身怎的连个小孩子的醋也吃。可千万没想到,你们终是在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