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悄悄点了点头,又说:“马大师您请清算一下,我这就安排人送您回家。”
我见他越说越离谱,本身也气得不可,想着有这工夫我还不如再画次班花呢,一瞟中间有排椅子,因而也不再理他,回身躺下闭眼养起神来。
“放屁”,爷爷一听立马怒了,将刚叼在嘴里的烟又拿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道:“个小兔崽子,甚么叫画像的?我们是画师,画师,你懂么,这如果在老期间,我们可都是吃皇家饭的人,连皇席都得给上几分面子的。”
“令夫心有牵挂,所谓相见便是缘,老夫既然接办了这事,便想超渡一番,让令夫好好安眠,同时我也好积积阴德”,爷爷干煸的嘴巴咂了咂,这才说出这句话来。
一时之间,我端着遗像的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扔也不是,拿起不是,心中惶恐到了顶点。
“啊!”
说到这里,女人回身就要向内里走去。
这时之前那女人走了出去,眼睛看上去又肿了一些,一脸的哀怨,手里拿着一叠钱,即使是我这类没心没肺的旁人看了也不由得一阵心伤:多年青的女人啊,这就守了寡了,真是宿世不法哦!
“死人事,活人办”,爷爷长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坐了下来,悠悠的道:“这活我们既然应了,就得卖力到底,这就是你们读书人说的‘职业本质’,懂吗?”
我一声没吭的站在中间,真想骂这老头子几句才好,都拿了人好几千了还想着喝别人的酒,你累不累啊?何况,这里可比不得宾馆酒楼,这里是殡仪馆啊,到处都是死人,你这酒下得了喉么?
只见一张木雕似的脸贴在透明档板上面,脸上涂满了红红白白的粉,正睁着双浮泛无神的眼看着我,快歪到下巴的嘴正不住的开合,不时的传出一道声音:“缺儿,缺儿!”
“丧事不完,我们走不了”,爷爷头也没抬,冷不丁的回了一句,顿时如同一桶冷水临头浇下,惊得我呆立当场,不是说好的只是画像么,如何还带守夜的啊,不再这么玩的啊。并且,我们和这死者非亲非故,轮也轮不到我们守夜啊。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是来气了,还甚么“职业本质”呢,你不就是贪人点酒么,说得这么好听。
“不碍事的,如果冷我再喝点酒暖暖身子就成”,爷爷大咧咧一挥手,显得毫不在乎。
我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跑开,哪知才跑了一步就咕咚身材一震,眼中金星直冒,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明本身掉到了地上,那睡着死者的棺材早就不翼而飞不晓得去了那里。
“嘿嘿,喊魂呢!”
“爷爷”,我顿时一声哀嚎狂叫起来。
女人也是一愣,一脸迷惑的看着爷爷。
爷爷不耐烦的声音从一边悠悠传来,我侧脸一看,只见他佝偻着背坐在角落里,手中拿着那支狼毫不住的摩挲。
女人听后顿时神采一变,看了看爷爷后低下头去,像是在想甚么,过了好半天赋挤出一丝笑容说:“马大师肯亲身超渡亡夫实在是太好了,不过,这里前提粗陋,只怕您身材受累了。”
“放屁”,爷爷一听顿时怒了,吹胡子瞪眼标看着我吼道:“个小毛崽子,就晓得钱钱钱,你看劳资像是这类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