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婵出门子的场景,搞得和南娴出嫁威远伯府时普通风景,因着女儿是高嫁,叶氏为免女儿在妯娌间腰杆子不敷结实,在备嫁奁时可下足了血本,每一抬嫁奁都沉甸甸的分量实足。
南娴微抿唇角,轻柔的浅笑:“二婶还是如许的好脾气。”忽而话锋一转,面露哀痛低声道:“二婶,我娘她走的太早,看不到娆儿嫁人,也看不到毅哥儿娶妻……”看了看温氏的神采,再缓缓低语道:“我那后娘……素不与娆儿靠近,娆儿来岁就要及笄了,她的毕生大事,只怕是希冀不上我那后娘,祖母她春秋又大了,也没精力为娆儿筹划,侄女想请二婶多多上心……”
南娜爆出喜信以后,已结婚半年多,肚子却一向没动静的安文佩,也随后爆出了喜信,南砚哥哥顿时喜得跟一只大傻瓜似,嘴角都咧到后耳根去了,为宣泄心中高兴之情,南砚拎着弟弟南梵,转了个好几个圈。
气了个半死的南琦,摔了手中大棒,气怒地甩袖拜别。
温氏拍着南姗的后背,柔声哄道:“好啦,好啦,做梦罢了,别怕,娘在这儿呢……”哄着哄着,便又把闺女当作小婴孩般渐渐摇了起来。
南娴走后不久,南姗也被温氏‘安抚’好情感,安定好情感的南姗,对温氏明知故问道:“娘,娴姐姐如何过来了?”
八年的媳妇生涯,把南娴从天真高傲的令媛蜜斯,打磨成面庞蕉萃的深闺怨妇,夫君的数个后代,无一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养着他们,却也要防着他们,每一日无趣有趣的糊口,都像是在温吞的火中渐渐煎熬。
温氏替女儿在头顶绾了个小小发髻,两侧各簪了一枝粉白玉钗,钗头是温婉的莲花状,将打扮好的闺女拉在跟前,细细打量半晌,又为她戴上两只耳坠,才道:“姗姗,你说娘要不要对你娆姐姐的事儿上心?”
又一次在隔间昼寝的南姗,又一次冷静偷听外头的说话,啧,南姗很想改正一下南娴密斯的用词,小杨氏那里是不与南娆靠近,清楚是南娆每次见了小杨氏,各种傲岸鄙夷加瞧不起,小杨氏这个后妈,委实当的一点也不后妈,她对南娆的政策是,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故而小杨氏在有孕以后,常避在屋中深居简出,南姗很少见到小杨氏伶仃出来漫步,偶尔见到,也是南珏大伯扯扶着她出来漫步,至于南老夫人,她春秋的确是不小了,但南姗不以为她没有精力折腾,叶氏三婶娶返来的母老虎儿媳妇,实在把南老夫人气得不轻,过后,南老夫人唾沫横飞着,足足骂了叶氏一个多时候。
温氏慢吞吞与南娴打着太极拳,安慰道:“怎会?娆丫头到底是你爹的亲生女儿,还能一辈子将她养在府中不成?你爹必定会为她寻一门好婚事的,你就别忧心了。”
光阴如水,又过了几日,在临州已安设好的南屏来信,言道萧清湘和一对后代可之前去,南屏已就任上任,没有亲身回程来接,温氏点了很多有工夫的随里手丁保护,睿王爷更是派了次子萧清临亲送。
嫁闺女甚么之类的话语,听得南姗直拿帕子掩脸装羞羞,顺带娇嗔:“娘说甚么呢,女儿才几岁……”人家差一个多月,才刚满九岁好么。
南姗拿着一串红珊瑚手串,放在阳光下晖映着赏看,嘟囔道:“真是的,这个找您做媒找媳妇,阿谁求您帮手选半子,娘既不是媒婆,又不是月老,干吗都来找您啊?”
南敬走得又怒又急,连随身小厮都被吼着不准跟,儿子单身一人彻夜不归,这可急坏了叶氏,萧国有夜禁令,亥时以后,浅显公众不答应再在街上闲逛,叶氏派出去寻人的仆人,赶在亥时之前回了府,却没有带回南敬的半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