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这类身份的女人,南瑾老爹是没有的,不过,他曾有两个老通房丫头,南姗很少见她们,数年前,两人已前后病故,但,妾室这个职位,南姗还是蛮熟谙的,启事无他,南珏大伯和南琦三叔俩人皆稀有个,南珏大伯为了传宗接代,南琦三叔则是贪新恋嫩的原因。
南姗对南笙撇嘴,回嘴:“谁瞎扯了,我每晚做梦,都会梦到娘,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若不想娘,会总梦到娘么?”在温氏的肩窝又蹭了蹭,问:“娘,梵哥儿病了么,好些了没?我去看看他罢。”
董妈妈颇没好气道:“别提了,这位蜜斯真是位活祖宗,不是老奴在人后诽谤她,她在南家长了十来年,不提给家人争光长脸,起码也端方本分些不给家里争光,之前的事就罢了,她现在可更好了,净日的打这个骂阿谁,长辈们稍有怒斥叱骂,便哭天抹泪‘欺负她是个没亲娘的,这府里的上高低下全都瞧不起她’,这不,对大老爷给她订的婚事,满心不乐意,老夫人那边她不敢闹,二夫人又不睬她,就日日在大夫人房里哭嚷不休,吵得小少爷哭个不断,大老爷恼了,便命令将这位小祖宗关了起来。”
南姗吃了两粒葡萄干,忽想起一事,奇道:“妈妈,我进门时,听旺财媳妇说九姐姐又关禁闭了……她又如何啦。
董妈妈悄悄哼了一声,道:“哪个爷们讨小,正房夫人会不活力……”看着南姗亮晶晶的眸子子,终是低声说了些许,满足南姗的猎奇心,却有个欲扬先抑的开首:“蜜斯垂垂大了,眼看着就要独住管事,这些事听听也无妨,但切不成在外头随便置评,可记着啦,不然,夫人那边老奴可不好交代……”
董妈妈手里的绒毯才展开半幅,只给南姗搭了下半截,南姗冲董妈妈一笑:“妈妈别忙活了……”又抬眼对夏枝道:“把给梵弟弟的礼盒带着。”说着,已坐起家来,穿上精彩的小绣花鞋,朝外走去,夏枝携了一方紫檀木盒,急追几步跟了上去。
坐下饮茶的南笙笑道:“娘别焦急,听孩儿渐渐给您道来……”
已扯了很多闲话,董妈妈起家下了地,笑道:“蜜斯一起风尘返来,就算不累,也到床上去躺会儿去罢,如果老夫人那头或是小公子那边有来递话的,老婆子再叫蜜斯起来。”
正式开讲之前,董妈妈坐在小炕桌一侧,轻呷了一口热茶,眉花眼笑地赞道:“哎呀,好清鲜的茶。”
南姗闭着嘴巴,不插一言一句,听董妈妈说得唾沫横飞:“她还拿三房的七蜜斯做例子,说都是南家的嫡出蜜斯,她就能嫁入高门大户,她难不成还说不到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为何偏要屈就娘舅家的一个庶子,必定是大夫人撺掇大老爷糟蹋她……呵,大户人家讲究的是娶妻娶贤,七蜜斯丰度德行皆可,又有三夫人购置的丰富嫁奁,唉,只是可惜了,偏说给了邓伯爷家,谁家寻姑爷娶儿媳不细细探听后辈的品性,三夫人也操之过急了些,三老爷他……哎,老婆子说远了,说远了,蜜斯还小,这些事还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