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内的金凤花,盛开的如火如荼,远了望着,只见花色霏霞,若丹凤之冠,叶似翡翠,如飞凰之羽。
温氏扶了扶头上的珠钗,只悄悄一笑,没再说话。
温氏右手滑动,来回抚了抚滚圆的肚子,温声笑道:“这一胎安生的很,一点也不闹,比前头四个可好服侍多啦。”
南府二房。
又一轮的恭喜声,潮流般漫向南瑾。
崔妈妈喜笑道:“夫人放宽解便是,不管是少爷还是蜜斯,二老爷都欢乐得很,就看大房那边,这回能不能一举得男了,归正呀,他们不敢再打我们这一房少爷的主张了,二老爷并非愚孝,夫人的娘家也不是茹素的。”
温氏轻叹一声,很有遗憾之意:“本觉得前一胎就能生个丫头出来,没想到还是个小儿郎,我还诚恳拜了那么好久的菩萨。”
崔妈妈讽刺地笑:“谁知老天爷开了一只眼,还是半只眼,她前头也陆连续续生了四个,还不是左一个丫头,右一个闺女,这一胎,保不准还是个丫头,论福分,她哪能和夫人比。”
都察院的领头官刘大人抚着颌下髯毛,悄悄点头,三十七岁便官至正二品侍郎之职,还是六部之首的吏部,实在是后生可畏,拿本身比较一番后,心下也不由泛出陈大哥醋的酸味儿。
足足八斤重的女人,南瑾严厉的点点头:“是太胖了些。”
南二夫人温氏寂静了半晌,问床边面瘫着脸盯着女儿老半天的丈夫:“老爷,你是不是也觉着她太胖了些?”
阿碧是崔妈妈的闺名,二人自小相处,豪情甚是深厚,干系非平常主仆可比,是以言谈之间并非全然的恭敬,更多有靠近之意。
伸手抚了抚温氏的肚子,崔妈妈对温氏笑道:“待夫人诞下蜜斯,夫人也后代齐备啦,今后呀,夫人有享不尽的福。”
好久后,一阵温馨的清风拂过,温氏缓缓展开眼睛。
元启八年,六月初六。
不但是温氏本身,自个的夫婿连同四个宝贝儿子,分歧冀盼有个女儿和mm,温氏想到小儿子去读书前,都要先对肚里的孩子,mm长mm短一番,不觉慈笑道:“但愿是个丫头,若还是个儿子,我也真是没辙儿。”
……
温氏眉梢轻扬,腔调漫不经心道:“大夫人长了我五岁,四十岁的人了,不是也又怀上了么,可见,这老天爷还是开了眼的。”
南瑾捧着荣升吏部右侍郎的圣旨,对着四周同僚的恭贺声,不管是至心的恭喜语,还是冒充的客气话,南瑾均只庄严着脸,客气有礼回应,面上不见半分高傲得意之色。
崔妈妈谨慎地扶着温氏,亦笑:“这金凤花,又叫吉利花,这段日子里出世的孩子,都是有大福分的。”
隆冬的气候,这一日却可贵清冷。
南瑾望着嘴里吹泡泡的胖闺女,想了一想,方道:“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便唤姗姗可好?”
围聚的官员还未散尽,已有人迈进都察院的后衙,给南瑾报上喜上加喜的好动静,朗声由外至内:“南大人,你本日但是双喜临门啊!”
温氏感受着熟谙的酸痛下坠感,嘴角却出现一抹和顺的笑意:“这小东西扭捏了这么些天,终究肯出来了……”
传旨寺人眉花眼笑,冲南瑾拱了拱手,嗓音略尖:“恭喜南大人高升。”再冲四周都察院的各级官员拱手表示:“咱家另有要务在身,就不打搅诸位大人啦,告别。”
崔妈妈越说越不忿,恨恨道:“平日待二老爷懒惰的很,用得着二老爷时,又端出一副老娘的架子,不提夫人新嫁的头三年,单说我们回京后的这三年,这老夫人生了多少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