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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的时节,二房氛围却沉重压抑。
南老夫人脑筋胡涂,南姗点头表示附和,至于她面瘫爹,南姗以为,她爹的脑袋瓜很清楚,不然类,一天到晚被南老夫人折腾的团团打转么。
“装病”技术见效以后,南老夫人重新get到的“绝食”技术,昌大而富丽的退场了,之前没搞定的事情,一股脑又乌七八糟全数搬了出来,甚么你大哥三弟的官职该动动啦(动你妹!),你姨母家的大孙女和屏哥儿多班配啦(配你妹!),娴丫头在婆家又糟心的日子让你媳妇去通融通融啊(融你妹!),娆丫头的脸给她再请个妙手回春的神医治治啦(治你妹!),扒拉扒拉扒拉(扒拉你妹!)……
南瑾伸手揩着温氏落下的眼泪,柔声笑问:“夫人,我为官这些年攒下的俸禄,另有皇上犒赏的金银玉器之物,约莫够娶回四个儿媳妇,另有我们俩养老的梯己吧,如果不敷,我就当个教书先生,开课授徒也不错,这个活儿,可比整日坐衙门里头安逸安闲。”
南姗大怒,md,另有完没完了!
唉,南老夫人真是吃饱了撑的,都说家和万事兴,南老夫人偏要搅乱最安静的一池水,你能不能别这么二啊,你是要活生生毁了你亲儿子的前程嘛,你儿子是以忠义腐败自居的官儿,连天子都这么夸奖他啦,不是那啥黑官哎,你儿子若真依了你乱来,一旦被揭露揭露给天子,自打嘴巴的天子,会给南瑾好果子吃么。
世人均知,南瑾之父早亡,其母还健在,除了今后的为母丁忧,南瑾压根就没来由,放弃面前大好的斑斓宦途,但是,这位不苟谈笑的哥们,恰好就弃了弘远出息。
南瑾起家,走到温氏那旁坐下,揽抱住温氏,缓缓轻声道:“玉珑,别哭,我承诺过岳父岳母,不会让你受半分委曲,可回京这五年来,还是让你受了好些委曲,今后,我无官一身轻了,也像岳祖父那样,带你四周游山玩水,岳祖父不是常说,人生对劲须尽欢,那破官也没甚么好当,我们也学他白叟家,后半生乐个清闲安闲。”
南老夫人那边乱作了一团。
林家大舅喉间一噎,改曲线救国形式,斥道:“胡涂!你这么一来,屏哥儿几个孩子的出息,岂不是都被你担搁了!”
林家大舅还欲再言,南瑾拦住话端,直截了当道:“娘舅不必再多言,圣上已恩准我去官的要求,官印我也已上交,待交代好衙中事件,外甥就再也不是宦海中人。”
上回,南老夫人就是用这招,让南瑾重新接下商映雪的婚事,这事好歹不违大义,南瑾便答允了下来,哪知商映雪之事方才搞定,还没安静几天,南老夫人又听了林氏的耳旁歪风,接着祭出此绝世大招,预备拉拔拉拔两个儿子,并有叶氏在旁排忧解扰:“二哥那么高的官,哪舍得说辞就辞,上回那番架式,指不定就是唬唬您老。”
临窗的大炕上,南瑾悄悄端坐不动,紧紧抿着唇角,温氏坐在炕几另一侧,眉眼低垂,好久的沉默以后,温氏悄悄开口问:“老爷,母亲那边,你如何筹算?”
南瑾的声音是浓厚的倦怠:“自父亲归天后,我日夜苦读,考取功名,光扬南家门楣,居官半生,腐败为正,官声得来不易,到头来,母亲竟以本身性命,如此逼迫……”
与南家有姻亲干系的各家,纷繁登门来访,南家这会儿的氛围,比过年时还要热烈,噢,就和热水锅炸了普通,烫到了一堆人的脚,都在跳脚中,连南老夫人的林家大哥(这位老哥,已过当官春秋,致仕养老中),都亲身操着拐杖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