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旬日,便是到了一处临时驻扎地,听莽古泰师父说是此次将驻扎三日之久,是要等汇合之师,不知前来的将会是何人呢?解缆后塞楞额与几个骁骑校混得熟络,偶尔莽古泰会来探探本身,但也只在营帐中逗留半晌,以免叫人曲解,透露了他王府少爷身份。
“塞楞额,头回出征,可会惊骇?”出征前康熙封了塞楞额骁骑校,传闻是岳乐特地求的,恐怕康熙一个冲动,将塞楞额封了个佐领。看到爱徒对于这番场面俱感别致,莽古泰特地将速率减了下来,以便等着身后的塞楞额。
塞楞额已是换上一身戎装,通身正蓝的泡钉绵甲,墨色镶着金边的盔帽,一簇艳红的盔缨顶风飞扬,胯下战马与仆人一样,静候军令。
自那日帐中夜话,塞楞额便将全数精力放在了练习兵士和研习兵法上,与岳乐见面也不过是偶尔被召入主帅帐中领命行事。暗里里,他更情愿和部下另有低阶军官订交,对于费扬古,既然惹不起,莫非还躲不起么?
“恩,我明白了,师父,今后行事我会更加谨慎,感谢师父的提点。”自从莽古泰明白表态会帮本身去压服贾汉复,塞楞额便更加地与之靠近,可他也明白,若在这军中毫无建立,恐怕本身第一个会被师父瞧不起,更别提那兵马平生的贾大人。
原觉得此次随父出征,能拉近父子干系,趁机还能探探阿玛口风,加上又有莽古泰徒弟从旁劝说,说不定班师之时便是提亲之日了。怎料,自从本身入了虎帐,便再没见过阿玛。噢,出征前,阿玛在府中多次叮咛,说是到了军中便要唤本身为将军,要忘了他是本身的阿玛,统统都以军纪为先。
考虑半晌,清算了思路,又四周张望了下,肯定帐外并无可疑,便慎重开了口,“塞楞额,现在不比都城之时,你也将不再只是个王府少爷。既然你已决定为了语儿踏入这宦海,我这个做师父的也不能袖手旁观。疆场上的事我自是懂的比你多,不过那宦海,我倒也只算摸个大抵,这么多年,也是有着王爷顾问,替我挡去了很多为官之扰。话我不能说得太透,你只记取,这上三旗啊,虽说是皇上亲率,不过量年来也多由外戚统领。”
莽古泰的话点到即止,可塞楞额倒是恍然大悟,本来如此,难怪那些老兵们看着上三旗的统领多有不屑,本来是外戚啊。自古外戚名声便没几个好的,远的王莽、杨坚不说,近些的另有韦玄贞、杨国忠,哪个不是将朝廷搅个天昏地暗的。仰仗着同胞美色掌权的,又如何服得了这些抛洒热血,刀口逃生的男人呢。
“大人恕罪,小人只是一时碎嘴,胡言乱语,还望大人开恩。”刚才还一脸不屑,谁知说完话就发明身后站着骁骑校,虽说在这军中,算不得大官,可刚才那番胡话却足以让本身立即掉了脑袋,只得赶紧跪地告饶。
那日凌晨,塞楞额刚出营帐,便听得号角吹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一时候震得本身都觉有些摇摆。候得一阵,一队兵马映入视线,只见顿时飘荡着的红色旗号:龙首向右,腹内有五朵祥云。本来是正白旗啊,塞楞额心下了然。
“师父,这费扬古是甚么来头?这正白旗的人在咱军中不受待见么?”眼看着就要达到江西了,塞楞额憋了好几天的题目实在忍不住,便寻了机遇溜进莽古泰营帐问个究竟。自幼就跟着莽古泰习射,他早就摸透了师父的脾气,长年在疆场上打滚的男人,不喜迂回,说话向来直来直往,与本身向来无话不成明言。
对方统领下了马便直奔主帅营帐,一大队人马整齐列在两侧,军中有经历的老兵倒是见怪不怪了,瞅了瞅飘荡着的旗号,不在乎地嘟哝了声,“瞧,这正白旗的也来了,不知领军是哪位大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