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纳兰兄竟能看出这些?我还觉得我粉饰得很好,不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一抹苦笑,塞楞额再有力在别人面前假装,若说在前厅中,他仍然尽力扮演着安亲王府八少爷,幼年聪慧,名声在外;扮演着阿玛最赏识的儿子,聪敏好学,孝敬守礼;扮演着颇得明相赏识的护军参领,初入宦途,满腔抱负的少年儿郎。那么现在,他再不肯背着这些束缚演戏,既然被人看破,又何必再苦苦粉饰?
看到塞楞额沉默,容若倒也没有不快,淡淡笑了笑,本身便是吟了起来:“我是人间难过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年幼没干系,先订婚,这几年里塞楞额房里都没安排通房丫头,也不见他乱来,等个一两年,也不碍事。”岳乐打断了赫舍里氏的担忧,接着道,“当初他混闹,擅自去处皇上求了婚姻自主,可这皇室血缘由不得他混闹。圣上金口玉言没法变动,便只能我这个做阿玛的来替他善后了,塞楞额虽是宗亲,但毕竟是庶出,与明珠嫡女攀亲,倒也不算失了身份。”说罢,岳乐也不得重重叹了口气。
“塞布礼,你。。。。。。”塞楞额哽咽地说不出话,喉头转动。
“是,阿玛。”塞楞额内心有了一丝惭愧,为何要对阿玛如许倔强,倔强地与他对抗,直到他先给了本身台阶。
“塞楞额,本日里你随我前去明珠府上,你初入朝堂,多结识些人也是应当的。传闻你与明珠宗子很有友情,此次前去也不算冒昧。”将儿子唤到身边,岳乐倒也没再保持着之前的严厉,口气中带了一丝温情。
“塞楞额,你但是有苦衷?”穿过回廊,来到了后院小亭,待下人们备好了糕点茶水,纳兰容若幽幽开了口。
夹起一块黄金糕,纳兰容若却也安闲,仿佛推测塞楞额会这般安然承认,细细品完口中糕点,呷了口茶,复又开口道:“实在并非我看破了你,只是你身上有着我过往的影子罢了。瞥见你这般,仿佛看到曾经的本身。”
可现在,本身至心想要的,却一再被否定,只因本身的挑选“分歧适他们的假想”。谁曾问过他,真正想要的是甚么?谁曾体味他,如此果断所为何?谁又曾替他想过,是否真的欢愉?
“听闻安亲王府八少爷幼年有为,又颇得圣上赏识,本日得见,还真是名不虚传。倒是叫老夫开了眼界了。”明珠的话,也不知是阿谀岳乐之言,还是心中所想。
“订婚?订甚么亲?”塞楞额被这么一问,非常一头雾水,但转念一想,莫非是阿玛同意我娶语儿了?脸上逐步展露了忧色。
“福晋,塞楞额与贾府之事,你可晓得?”看着塞楞额沉默分开书房,岳乐的内心并不好受,本觉得这一番说教能让他迷途知返,怎料竟是如此反应。在书房里静坐好久,才回了赫舍里氏的正院。
“妹婿?阿玛您的意义是,让小妹嫁给塞楞额?”纳兰容若倒是没想过这层干系,只感觉与塞楞额引为知己是心中所愿,不料阿玛竟是想要与之攀亲。
“我在额娘屋里听到了,额娘叮咛周嬷嬷筹办聘礼甚么的,说是过几日要去明相爷府上提亲。”玛尔珲的话将塞楞额脸上还将来得及展开的忧色狠狠抹了去,看着塞楞额刹时呆愣住的神情,塞布礼倒是有些慌了。
赫舍里氏将岳乐换下的外袍一一挂好,这才也坐到了床榻,侧首似又再向王爷考证刚才所听之话,“明相四令媛?不知王爷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