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十多分钟,瓦罐没有收回响声,我也不再趴在床下,起家翻开敞亮的电灯,一时又在胡思乱想。
手中的卷烟燃烧殆尽,我将烟蒂放进烟灰缸,无精打采倒在床上,一心想和周公见面。
灵魂敲打瓦罐,是件多么可骇的事,但我现在并不惊骇,因为那是我的灵魂,底子没有惊骇的需求。
回想两次喊魂,方才开口喊魂时分,以及蜡烛燃烧的顷刻,周边都有较着的响声,像是老鼠打斗的响声,据此证明灵魂是有生命,既能收回揪心的声音,又能弄出奇特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趴在原位,谨小慎微伸出双手,听着咚咚咚的声音,悄悄端住陈腐的瓦罐。
过了两三分钟,床下又有响声传开,仿佛尖刀钻入耳里,狠狠刺痛我的神经。
我摸到瓦罐的顷刻,较着感受它在震惊,就在同一时候,灵魂感到到手掌,瞬息之间温馨下来。
目前恰是半夜半夜,楼下的同事正在睡觉,即便失眠没法入眠,也不至于敲打天花板,何况敲翻着花板的响声,要比奇特的响声更加混厚。
这类声音比较特别,不是有人撞到门窗,不是有人撞到墙壁,仿佛有人敲打瓷器。
这是一个漫冗长夜,即使我不左思右想,却也没法安闲入眠,始终躺在床上展转反侧,直到半夜才昏昏欲睡。
伴随宏亮的话声出口,房间内里顿时温馨,灵魂较着听到我的吼声,不再敲打陈腐的瓦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