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宗元颤颤巍巍地走着路,像是没听到似的持续低着头,刘复通正与分开却听到身后唐宗元的声音传来:“一个五军都督换了李家一家性命,一条商路换了杜贤一条命,你对李家真是不薄啊!”
一向闭目养神的唐宗元,现在展开了昏黄的双眼,望了一眼金殿之上的天子陛下。
故而,两派势同水火,从无让步之时。世人感到奇特的是,一向与刘家对着干的唐老国公,本日竟然没有表示反对。不过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吃惊,之前李广陵投敌叛国,本来要抄家的罪名却在四大师族族长的联名讨情下,变成了撤离职务罢了,这背后的玄机至今没有被人参透。
天子看着底下窃保私语的众臣,皱了一下眉头轻咳两声,上面立即鸦雀无声。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群臣的纷繁群情。刘复通心中考虑了一下,担忧玄天镜会将当晚的景象推演出来,因而当机立断出班奏对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唐老国公本年七十有六,暮年为中天国与大洋此岸幽冥帝国的大战筹措粮饷,确保了火线疆场的后勤供应,立下了汗马功绩,大胜以后先帝便封了他晋国公这个爵位,承诺他世袭罔替。
中天国天子李淳罡现年三十六岁,生得面若冠玉,目如流星,身姿矗立,仪表堂堂,再加上不怒自威的面庞,充满了王者气味。
唐宗元却愣住了脚步,望着刘复通远去的背影,对靠过来的开平杨家属长杨廷鉴说道:“侯爷,此人杀伐果断,能屈能伸,为达目标情愿跟我们做买卖,毫不是一个简朴的角色!奉告你族中之人,今后办事需谨慎防备他。”
官府结案都是要找证据的,可持续半个多月的搜索,别说是活人,连具尸身都没有找到,案子结不了被故意人捅到了当今圣上面前。
天子听闻如此古怪之事,并且牵涉到叛将李广陵家的独苗,格外得体贴起来。因而本日早朝,在商讨完军国大事以后,朝堂之上便商讨起了这桩灵堂失落案来。
“臣附和刘侯爷,搜索杜贤不必动用到玄天镜,只需走平常官府寻人的流程便可。”唐宗元说完,举了举笏班退回了班列里,半闭起眼睛养起神来。
“众爱卿!京兆府比来在查杜贤失落一案,想必已是世人皆知了吧!”李淳罡脸上没有涓滴的神采,半眯着眼扫视了一下群臣。
“既然众卿家都分歧意动用玄天镜,朕就不开这个头了。杜贤这件事,你们刑部和京兆尹也不必过分上心,遵循普通的失落案去办便好了。都散了吧!”
众臣呼啦一下整齐地深鞠了一躬,恭敬地送天子分开了金殿。
因而,李淳罡的目光转向了晋国公唐宗元,语气平和地问道:“唐阁老有甚么想说的吗?”
刑部侍郎出班奏对道:“启奏陛下,杜贤一案刑部连同京兆府已经派出了全数精干力量前去搜刮,寻人的文书也已经用八百里加急分发到了各州各府。现在一月已过,还是没有动静。故而,刑部要求动用玄天镜来推演杜贤去处,望陛下恩准。”
刘复通没有转头,只是笑了笑便快步分开了。
刘复通举了举手中的笏板,毕恭毕敬地朝着正襟端坐的李淳罡哈腰鞠了一躬,道:“陛下,杜贤此人夙来形骸放荡,不知检点。臣因义妹亡故,前去杜府祭奠,亲眼所见杜贤在亡妻灵堂之上与青楼女子做不苟之事,所作所为实乃天怒人怨。现现在官方有传言甚嚣尘上,说杜贤常日里作歹太多,老天看不下去将他收了去。如此操行不端,劣迹斑斑之人,怎配动用国之重器来搜索他?望陛下三思啊!”
杜贤在亡妻的灵堂之上古怪失落的事情在京师乃至全部中天都城掀起了轩然大波,本来杜贤的各种风云轶事也被人扒了出来,特别是骗娶李家孀妇,虐待继子的事情在天下传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