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娘早已臊的面红耳赤,嘴巴一撅,飘忽着眼,口是心非地说道,“那幅奔马图还不如荣娘房里的牡丹三色。”
“荣娘,如果你画的,那我也要带一幅归去。”婵娘可不客气。
温荣忍不住噗哧一笑,顺道,“那可不是,巴不得早早去中书令府接了你们呢。”
婵娘好不轻易掰开了瑶娘的手,又笑着与荣娘说道,“本日是不敢说了,说了归去我可没安生日子过,过几日说不得荣娘便能亲目睹着那位‘奔马’大师……”
京中不乏擅画之人,非论是浓彩风景仕女,亦或水墨花鸟虫鱼,各派系皆名家辈出,温荣善于的是花草仕女的静景,尤擅国色牡丹,温荣亦晓得三皇子李奕善于动景,打猎奔马、鹰啸长空,不成不谓豪宕大气。
方氏听闻温蔓半晌未曾去西苑,心有不耐,带了钏儿去寻温蔓,见温蔓闲闲地坐着,气不打一处出,嘲笑了一声,“还真当本身是贵娘子了,等着人拿肩舆抬你去不成?”
又嬉闹了一会,温荣与二位娘子提及了蔓娘的事,固然晓得婵娘与瑶娘是利落不拿捏做乔的,但亦担忧她们会在乎蔓娘是庶出……
“叫我说也不如这牡丹,只是或人如何每天念叨……”婵娘话未说完,就被瑶娘捂住了嘴。
听闻荣娘肯赠画,瑶娘才抬起眼,又惊又喜地说道,“如此墨宝当真肯送与我?”
“人多了更热烈的。”瑶娘听了不但没拉脸子,反而很高兴,婵娘亦是笑着颌首,温荣感激地望了她们一眼,才叮咛惠香去嘉怡院请蔓娘。
瑶娘盯着百花展翠瑶池春呆愣了半晌,讷讷地说道,“我今儿算是明白了,甚么是剪裁偏得东风意,淡薄似矜西子妆。”遂又去寻墨宝的落款,却发明三幅画作皆未留名。
婵娘不忘揭瑶娘老底,笑怪道,“瑶娘不过不懂装懂,本身不会画,还喜好去评说人,荣娘你是不知,两年前她迷上了一幅奔马图,缠着琛郎要熟谙作画之人,闹了大笑话。”
温荣自不会怜惜,承诺了得空特地为婵娘与瑶娘画上一幅,瑶娘缠着荣娘现在就画,见此婵娘急坏了,仓猝说道,“本日是来与荣娘学棋的,琛郎那道棋局还要荣娘帮手解呢。”
温荣配房安插的干净素雅,比起普通贵家娘子,少了熏香花饰,却多了笔砚墨宝,书案上摞了满满的书,正墙上挂了三幅牡丹图,一幅单瓣红云飞片朱砂垒,一幅托桂胡粉蓝田玉,一幅百花展翠瑶池春,色采明艳,线条温和逼真,美好绝伦如置身牡丹盛宴普通。
省去了见外的礼节,三位小娘子有说有笑地到了西苑,温荣先引着婵娘与瑶娘去阿娘配房,林氏见了娘家两位小娘子自是欢乐不已,拉动手说了一会话,又问了甄氏的好,才让温荣带了两位娘子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