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纵是李晟居于深宫,但他不似赵括那般妄自负大,且身边另有身经百战的昆山道节度使,怎能够犯下轻敌的弊端。
温荣扶着祖母走进了院子,忽视了仍旧新白抱新红,好似梅花吹不尽的李晟,转而看向李晟手中的那柄剑。
许是昨夜睡的时候太短,温荣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梦里是白茫茫的大雪,本身踩着鹿皮小靴,深一脚浅一脚,不知何时能走到头……
温荣踏进内堂,见到面前人时,神采顿时僵住,那人早已收起了昔日的光芒,被裹得严严实实放在堂椅上,描述肥胖,面色惨白。
温世珩谢过五皇子后,担忧地问道,“五皇子怎会受伤了?”
谢氏做完早课,睁眼瞥见孙女睡得正香,非常心疼,叮咛汀兰为孙女盖上蔓枝银衾。
箭虽取出了,但边城一带夏季的气候极其卑劣,实是倒霉于伤势好转。
瞧见五皇子这般风景。温荣除了惊奇,胸口另有几分酸涩。
李晟眼神清澈纯洁,面上略微有了几分赤色,立于雪中真真似那非白非红,却能占尽冬色的一树凌寒梅。
听到传饭,遗风苑婢子忙将早已筹办好的炊事送进了配房。
不想祖母却开口帮手道,“五皇子帮了我们家大忙,现在五皇子受伤,住在遗风苑里,我们恰好照顾了他。黎国公府的眼线,汀兰早已命人看了起来,五皇子可放心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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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荣想起了西凉杂记中所言。剑上七朵珠,九华玉觉得饰,五色琉璃为剑匣,刃上常若霜雪,开匣拔鞘有民风光彩照人……
“主子,老夫人过来了。”用过早膳未几时,侯宁过来传了话。
昆山道节度使为琅琊王氏家属中人,自担忧五皇子的伤势,商讨后,李晟决定先行回京,一来制止落下病根,二来李晟晓得现在他留在西州交河城,已帮不上任何忙,不过是负累罢了。
桐礼扶着五皇子去上药和歇息,温世珩才感喟道,“五皇子受伤是不测,在西州交河城一事结壮前,不能叫别人晓得五皇子受伤并且回京了。”
“起来吧。”声音又沙哑又紧。
一碗滑片肉粥,一碟鹿肉串脯,桃仁鸡丁,蟹肉双笋,皆是极其精美的菜品,李晟目光最后落在了松子酥和枣米糕上。
食案上放着喷香的松子酥和软糯的枣米藕荷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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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觉得能睡到日上三竿的,不想卯时就复苏了。
内堂里笼着银炭炉,李晟额头上沁出薄汗,桐礼忙上前将主子的大氅脱下。
李晟仍旧是阴沉着脸,可清冷的眼神里却闪着几分遗憾和失落。
汀兰点点头,“安排好了,可五皇子侍从还未传饭。”
谢氏赶紧叮咛汀兰去取上好的刀伤药交与桐礼,将五皇子安排在南院的碧云居里。
温荣深吸了一口气,李晟的玉白袍衫上染了大片暗红血迹,伤口必已措置过,看来是在回京途中又裂开了。
谢氏命汀兰将松子酥和枣米糕一道做早餐送去南院。
谢氏对五皇子除了感激,另有几分惭愧。
待方成利坐实谋反,京中官员只能抛清与方成利的干系以求自保,当时圣主调派兵马将名正言顺,一呼百应。温家还爵一事,也将水到渠成。
李晟俊眉微微皱起,开口说道,“是我一时轻敌。”
汀兰笑着小声说道,“是娘子昨日做了贡献老夫人的糕点,娘子但是不时势事都想着老夫人了。”
侯宁瞧见主子正执剑立于天井中,唬出一身盗汗,虽说主子右手无伤,可左手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如果练剑,必然会牵涉到伤口,“主子,现在你有伤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