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磨墨者意为甘拜下风,可这书法还未开端斗了。
晟郎无法地笑道,“那里是甚么俊彦,不过是一群目光短浅,却又自视甚高纨绔后辈在那相互吹嘘罢了。他们那里有为夫的荣幸,能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说罢李晟手臂微收,将温荣紧紧搂在怀里,低首轻嗅才子颈间芳香。
温荣赶快点头,“妾身不敢,天蚕丝得来不易,妾身的书法画技实是难配上此等天蚕丝,还是用平常宣纸罢。”天蚕丝本就极其精贵,更何况是隐绣了国土图的,她虽作画无数,绸缎丝绢也有效过,可在天蚕丝上作画仍会心不足悸,担忧白白糟蹋了这好东西。
李晟捧起温荣的书法,细心打量,感慨道,“字势姿势皆极奇妙,看似标准,可墨色浓淡、用笔轻重缓急间却窜改无穷,为夫甘拜下风,是不敢班门弄斧了,忸捏忸捏。”
李晟抱着温荣走到书房旁的一个小侧厅里,小侧厅是做藏书用,常日李晟是鲜少过来的,故温荣也未曾来过。就见小书房的两面侧墙上置了一片书厨,整整齐齐地码着书卷和竹简。
温荣笑出声,她清楚指的是书法技能,恰好晟郎会说到脾气去。
晟郎笑容收敛不见,暴露一副沉思模样,“前有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以外的兰亭序,那日琅琊一族王大师与名流高士风雅集会,在清流急湍处畅叙幽情,故才气挥笔而出那等波澜起伏顿挫顿挫的名帖。本日我们不见崇山峻岭,亦没有群贤斗诗,独一陋室闲情,才子在旁,不若就书一篇洛神赋,可嗟才子之信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