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去小我的恩仇,李奕是可贵的明君,他有容天下之度,惜百姓之心,虽不能断言其是千古一贤人,可也是非常可贵了,故温荣从未想过要停滞李奕称帝,乃至是夺其性命。
温荣为谢氏新换了一盏热茶汤。``.本日用的茶具是崭新的加莲纹魏玉杯,是极宝贵罕见的进贡之品。前月五皇子李晟得了此物后带回府与温荣赏玩了一番。气候渐热,二人思及玉器有温润平心、安神降燥之效,遂决定将此套茶具送于温老夫人在隆冬里吃茶用。谢氏拿到茶具后先将茶具在禅茶里静养了一月,这日才取出与温荣同用。
既然三皇子身子规复,谢琳娘也能放下心来了,非论旁他,单论三皇子与五皇子以及她与谢琳娘的干系。两家联婚是再好不过了。
李晟接着说道,“三哥和我的人,就此线索查了下去,本来德阳公主派了很多人去江南东道,杭州郡刺史、扬州司马等人的府邸都被德阳公主的幕僚节制了。”
若没有算错,圣主将拟圣旨封三皇子为太子的传闻,也是李奕和李晟传出来的,不打草怎惊得起二皇子这条大蛇,令其方寸大乱,仓促谋反……
语气里带了一丝哑忍和霸道,“今后不准躲我更不准想别人。”
温荣细心想了想,祖母的安排确切是对轩郎好的,遂承诺道,“祖母,后日丹阳公主与我会一起去临江王府寻琳娘说话。或者先让儿去琳娘那探探口风。”
祖孙两人正说着话,多宝橱里沙漏翻转,玉石轻碰收回一声脆响,谢氏看了看时候,慈爱地说道,“不早了,让下人备马车,早些归去歇息罢。”
温荣摇了点头,“晟郎,固然圣主属意三皇子,可还不能掉以轻心,既然二皇子和德阳公主能节制江南东道,宫里必也做了安插。”
温荣眼眸微闪,嫁到纪王府后对家里的事情体贴太少了,轩郎已经十七岁,早到了议亲的年纪,祖母和阿家又要操心了。本日请几家娘子过来,亦是想让她帮手想看一番。
李晟眉头皱起,沉声道,“他们确切不会善罢甘休,若他们真的胆小妄为到敢谋反,也就不能怪我与三哥不念兄弟之情了。”
李晟与温荣提及了扬州商船沉船一案,“荣娘,你可记得我与你提起过的,有人在江南东道看到了薛成扈的宠妾。”
前天生长确切对三皇子极无益,现世因为她的重生,令三皇子本人成了最大的变数。
回想起宿世,温荣心下生出些许苦楚,那世一府皆死于李奕的一纸政令,重生伊始,她内心确切对李奕存有恨意,可跟着时候流逝,宿世的执怨早已淡去了,她对李奕已心死。影象里不知谁曾言‘哀莫过于心死’,现在细细想来,心死实在是大摆脱,心不死一向活在痛苦当中,才是真正的哀思。
做老友只需考虑脾气是否相投,可如果联婚做一家人,便没有那么简朴了。除了门当户对和脾气脾气,王谢贵族间还讲究是否能相互搀扶。可温荣打心眼里感觉脾气比之旁它,都要首要。
温荣点了点头。“祖母放心,既然阿爷能回府。那就是**不离十,只要后日三皇子和三王妃出宫回临江王府。朝局就是真的明朗了。”
宿世的乾德十六年,圣主也在宫里停止了端阳宴,当时德阳公主确切是支撑太子的,而三皇子和五皇子还是清闲王。故只要二皇子是太子独一乃至最大的威胁,当时太子和二皇子已然势同水火。
二人回到纪王府,李晟看到焕然一新的阁房面前一亮。
可这些还不是最首要的,温家颠覆只是他们丢出的一块砖头罢了,德阳公主和二皇子是要抛砖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