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温荣拨弄羊脂玉镯上的金线流苏,阿爷办不到的事,三皇子和五皇子却能够办到。
不待温荣开口,李晟已道出温世珩被监门卫扣下的启事,“……大理寺丞在扬州司马身上搜出了一封要交与岳丈的手札。”
回到配房,绿佩为温荣取下云水妆花缎小披褂。
自前年德阳公主在曲江宴上设想谗谄她以后,祖母和她都留了心,公开里遣幕僚盯梢德阳公主。
李晟柔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明日荣娘还要进宫同王淑妃商讨端阳宴,早些安息才是。”
甘妈妈接到外院动静,想起先才五皇子一回府就严峻地扣问王妃在那边,必是心急在等王妃返来的。遂端茶进屋禀告道,“五皇子,王妃回府了,已至三进院子的月洞门处。”
纪王府里。
李晟摇了点头,非常无法,“临时没有,我会想体例保岳丈。”
温世珩暮年就有思疑赈灾粮食被更调了,朝廷拨发的上等米面经过米商被换成了陈年旧粮。在德阳公主等人的眼中,百姓性命不如她们的一只翡翠匣。
温荣又问了小厮几句,晓得带走阿爷的是监门卫时非常惊奇,晟郎除了有五皇子身份,同时亦是十六卫里骁骑中郎将,竟也被瞒着。
温世珩虽思疑,但无法对方为皇家至公主,且苦无确实证据,暗查此事更是诸多不易。
幸亏五皇子和王妃相敬如宾,二人相合又不至肆意,相互顾望的眼神萧洒相惜。
温荣本思疑是二皇子在背后动的手脚,不想另有她没猜到的短长干系,德阳公主究竟站在哪一边,是太子,还是二皇子?
谢氏收回了看望的目光,手指轻叩紫檀扶手。
除了耗资庞大的两座府邸,德阳公主在宫廷以外的行事风格亦极其豪侈,每年的食实封底子不敷以承担她的花消。
谢氏颌首道,“前几日听闻圣主成心将你阿爷提为御史大夫,你阿爷这两年宦途顺利,有些对劲失色失分寸了,如此免不了遭无妄祸事。我们不过是一介妇孺,只求一府安然。”
温荣轻咬下唇低声道,“王司马为何带大量钱帛入京。”
行事风格不检点会让圣主对德阳公主绝望,但不会被重罚,可如果私吞赈灾钱两米粮,被揭露后极易引发民愤,纵是天皇贵胄,也没法满身而退。
温荣悄悄翻了个身,槅扇罗纱映着天井里的枝桠叶影,吵嘴的色彩在初夏夜风中交叉轻摆。端阳节愈发近了,不知为何,温荣内心模糊不安,直觉有何大事要产生。
德阳公主除了盛京胜业坊的公主府府邸,在陪都另有一座私宅,为修私宅德阳公主侵犯数里民田挖凿定昆池。
被富商选中赌船竞渡的男人水性极好,慢说是落入河心,就是沿河两岸游上几个来回都轻而易举。
现下情势渐显,行动过分无疑是在风头浪尖上招摇,阿爷落在德阳公主手里,确可保性命无虞。
李晟微微蹙眉,“这些年德阳因赈灾一事博得了极好的名声,用的不过是公中钱两。”
温荣抿了抿嘴唇,非论是谁,德阳公主总归不会帮三皇子和晟郎。
“晟郎,客岁六月,盛京的灞柳船埠稀有艘商船连夜前去陪都,那商船并非是船舶司的,有人认出商船船长是德阳公主府的管家。”
“晟郎可从近年旱涝灾后的赈灾米粮查起。”温荣轻声道。
这几年旱涝连灾,盛京有很多高傲河下流过来讨糊口的流民,都是德阳公主安排粥厂和施粥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