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霜方才出门,半晌便又折返来,面色欣喜,“大嫂,大哥来接你回府了,乃是皇上命令派了宫里的马车来接您归去的,如许的殊荣在我们皇室媳妇里,你但是头一份。大嫂,您这罪终是没白受。”
中间的丫头轻扶着黎言裳抬抬身子,拿了玫瑰绣花大引枕放在背面,宝瓶便一口一口的喂黎言裳喝粥,甚是谨慎细心,唯恐呛了世子妃。
宇文青霜冷冷哼了一哼,低声道,“侯爷这是想抓我们晋王府的把柄,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单单大嫂您累病这件事,他就脱不了干系。书启那边有王太医专门留下来照顾着,醒来后瞧着精力也好了很多,应是无碍了。”
黎言裳微微动下身子,还是感觉有些乏力,晓得守在床边的这两个定也是从王府跟来的,遂直言道,“倒是有些饿了。”
威远侯真真是骑虎难下,既然樊书启死不了,而晋王府报歉的态度又是如许的开阔果断,莫说宇文恒渊并未亲身脱手,即便真是动了手,威远侯也该让步一步了,而眼下黎言裳病倒在威远侯府,却又是威远侯的任务了,万一有个好歹,岂是侯府担得起的?
她抬手在宇文青霜手背上轻拍了拍,“mm,这事辛苦你了。父亲母亲和你大哥都会记得的。”
正想着,一道高大的身影闪出去,独自走出去,直直的立在床边,锐目如刀投在她洁白如玉的脸上。
她干脆往被子里缩了缩,用力闭了眼,持续装昏死好了。
黎言裳暗自一惊,没想到竟是轰动了皇上,皇上如许的态度是认同了她的做法么?如此一来,岂不是更给威远侯府迎头一击?
不等黎言裳扣问,宇文青霜独自说下去,“大嫂,大哥走的时候神采极其丢脸,您在这里受了如许大的罪,父亲母亲身会放在内心的。您就放心在我这里养着吧。”
只是威远侯府如许的肆无顾忌迎刃而上,到底是谁给他做了保障?
黎言裳微微点头,“你去忙吧,不必顾虑我。”
宇文晔眼角瞥见她气极而怒却又无可何如的模样,禁不住嘴角扯了扯,阴沉的脸上竟闪过了一丝不易被人发觉的笑意。
宇文青霜也被惊呆了,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虽亲眼目睹过一回宇文晔霸道抱人的景象,但还是被吓住了,这还是阿谁温文尔雅舞弄文墨的墨客大哥吗?
这烫手的山芋留在威远侯府,威远侯一刻也难心安,只懊悔的肠子都青了,却也无济于事,只好硬着头皮进宫请罪去了。
黎言裳神采仍显惨白,淡淡笑了笑,“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能替你大哥和三弟挡一挡,倒是给你带来了费事,毕竟侯府才是你的家。”
宇文青霜见宇文晔跟了出去,笑嘻嘻的上前,“大哥,大嫂身子还弱的很,还要再多穿两件衣服才好。”
“大嫂醒了?”宇文青霜从外头走出去,目光清澈,走到床前从宝瓶手里接过碗来,“你们都下去吧,我跟世子妃说说话。”说着竟是亲身喂了黎言裳喝粥。
黎言裳推委不下,只好依着她的意义,见房内无人了,才问道,“外头景象如何样了?樊二爷如何了?”
黎言裳张了张嘴,想说甚么,生生被那两道利光给逼了归去,她恹恹的垂下头,躲开那令人不安的直视。
黎言裳气结,明晓得很多人还把她如许抱出来,抱出来了还问要不要放开,这让她今后如何见人?宇文晔,公然是恨她至深,竟然涓滴不顾忌她在世人眼里的形象,虽说是伉俪,但在这松散呆板的期间,传了出去,不知又会衍生出多少说法来。
另一个小丫头顿时回道,“世子妃先歇着,郡主早就叮咛厨上做好了小巧八宝粥,奴婢这就给您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