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裳手心冰冷,两只手随便的交握在一起,心底亦是忐忑不安,或许本日便能听到事情本相了。
宇文晔冷哼一声,“那又是谁奉告你的?她又为甚么要奉告你这些?”
一阵冷风吹过,黎言裳禁不住打个寒噤,心头亦是微微一颤,只感觉这冷风顺着衣衿侵入心脾,莫非彻夜白等了?
红菱慌乱的摇着头,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不是偶合,是奴婢专门去看的,是有人,有人奉告奴婢,王妃起了害人的心,以是奴婢才去看看的。”
说到最后一句,他已是咬牙切齿。
黎言裳披了件石青起花排穗夹袄,扶着宝瓶的手静悄悄的立在一片假石后,此处乃王府后院荒废的一个小角落,假石一侧是一处大水池,池水并不算深,平日少有人来,早晨更是沉寂。
两人肃立了好久,表面稍显恍惚的清月已缓缓移至正天中心,淡淡清辉倾泻而下,为这沉寂的夜增加了几分清冷。
红菱吓得一个颤抖,扑通跪在地上,“世子爷,奴婢,奴婢……”
黎言裳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短长,黎言裳小产那日,红菱与黎言裳伶仃说话,莫非就是说的王妃要下药的事?但听红菱的话,红菱又感觉不是很明白,到底是仝氏脱手还是红菱呢?
仝氏真关键她,红菱是如何晓得的呢?而红菱又怎会这么美意的跑去奉告黎言裳?这当中必定不是这么简朴。
红菱吓得一个颤抖,扑通跪在地上,“世子爷,奴婢,奴婢……”
巧玉顿时了然,每夜子时,霓裳院里都会传出来婴儿哭泣声,遂大着胆量道,“姨娘,奴婢见您这几日精力不好,似是碰到了甚么不洁净的东西,奴婢倒是有个别例。”
红菱吓得一个激灵,猛的回过甚,目带凶光,“叫这么大声做甚么?你想吓死我啊?”
红菱内心一动,眸里放出两道亮光来,“真的吗?”
巧玉吓得仓猝低头认错,“奴婢知错了,请姨娘息怒。”
红菱惊骇的瞪大眼,半张着嘴瞪视着宇文晔,直到另一条人影走上来,她才疯了一样的扑上去,死死的抱住宇文晔的腿,“世子爷,世子爷,求您饶了奴婢,真的不是我,是……是……是……”
红菱身子斜斜的歪向身后的大引枕,两手死死的攥着被角,一双眼呆愣愣的望着门口,整小我都严峻起来。
淡淡月光斜射下来,将假石投在一片黑影里,刚好挡住她们两人的身材。
被人猜中苦衷,仿若被人踩住了尾巴的狐狸,红菱一下子尖叫起来,“世子爷,您曲解了,不是如许的,奴婢,奴婢,是为世子妃好。奴婢真的没有骗世子妃。”
红菱内心一动,眸里放出两道亮光来,“真的吗?”
宝瓶心下严峻,屏住呼吸不敢动一动,一双耳朵细心的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话未出口,却闻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仓猝开口,两手又是抖了抖,紧紧的搀着世子妃,一颗心也直直的吊到嗓子眼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了。
宇文晔冷冷的看她一眼,目里闪着道道利光,乌黑的眸子在火光下如同幽深的井,却看不到井底,“白吴,堵了嘴,溺毙。”
极低极轻的声音传过来,“快帮我在外头瞧着。”
这几日红姨娘情感不好,成日里失魂落魄的,脾气更是大的很,巧玉常常都是谨慎翼翼,还是难逃叱骂。
淡淡月光斜射下来,将假石投在一片黑影里,刚好挡住她们两人的身材。
高大的身影自另一侧黑暗中走出来,鲜明是世子爷宇文晔,他冷冷的看着红菱,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面色稍显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