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都站在门口呢?入夜后,风大,从速都出去吧。”祝老太太出来了,她和祝成闻在正厅,等得脖子都长了,都没见人出去,感到奇特,就出来看看是甚么个环境。
姚心萝代表的是韩氏,脱手天然不俗,给的是镂空雕斑白玉锁片,能够打上络子或用金银链子串着,吊挂在胸前。姜氏给是一对小猪形状的金锞子,祝画莲生肖属猪。王氏给的是一对花鸟纹银质耳环,形制新奇,做工邃密。
祝家现在住的这个三进的院子,是国公府为姚惠贞购置的,却住着祝成闻这房的一大师子人,非常的拥堵。祝氏到是想买个大院子给祝成闻,但是手头上没有多余的银子。
“这是当然的。”姚心萝停顿了一下,看着门上挂着的有些退色的红灯笼,微微含笑,“这里也住不下我们这么多人。”
“老太太,心姐儿,臹哥儿,天气不早了,我们是来道贺三姑太太添丁的,还是从速出来看看三姑太太和小哥儿。”姚训镗不想闹得太丢脸,提示他们,别为了点小事,把闲事给忘了。
祝家是耕读人家,没有多少产业,祝氏出嫁时,祝父给她筹办的嫁奁不算丰富。国公府是充足,可中馈在韩氏手中,她要拿公中的银子补助娘家,不是那么便利。
见面要给见面礼,祝家这边,做事做得绝,只要祝老太太给了姚静香姐妹几个一人一个棉布小荷包,其别人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姚允妩捏了捏,大抵猜到是甚么,撇了撇嘴。
姚心萝顺势留步,看着姚训镗,唤了声,“三叔。”
祝家人的神采出色纷呈,立即明白,这位女人可不象她表面闪现出来的娇温和顺,是个棉里带针的。祝氏恨恨地瞪着姚心萝,这死丫头和她娘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姚家人过来,本来就没筹算住在祝家,但有些事,做得出,却不能说破,姚心萝如许直白的说出来,跟姚敦臹的话,有点异曲同工之妙,亦是在警告祝家人,别挑事儿。
祝爱莲三姐妹身上穿戴不异,绛红色紬布斜襟襦衣,下系着深蓝色棉绫裙。祝爱莲也挽着单螺髻,髻上系着绛红色发带,斜簪着一朵绛紫色的绢花,戴着丁香银耳坠。祝品莲和祝画莲挽着双丫髻,髻上没有戴金饰,都是用同色的发带绑着的。
给祝画莲的见面礼就这么好,其别人的见面礼定不会薄,祝家的人脸上是难以粉饰的贪婪之色。
祝老太太的呈现,和缓了氛围,先前的事揭过不提,大师进了门,到了正房的客堂。姚训镗眼尖的看出,这正厅比当年买时,好象小得很多,目光缓慢地扫过,本来的正厅被隔成了三间。
姚心萝眸光流转,看着姚敦臹,“四哥,都到了门口,是该出来看看三姑太太和小哥儿的,回京也好跟祖父说道说道。”
“心姐儿等等。”姚训镗看戏看到现在,目睹事情闹成如许,怕姚敦臹由着性子来,真得带着姚心萝分开,从速跳出来打圆场。
姜氏看着暗淡灯光下,面色狰狞的祝氏,唇边闪过一抹讽刺的嘲笑,这就叫做自取其辱。姜氏抬手扶了扶头上的金簪,道:“天已经黑了,还是从速办完了闲事,去堆栈投宿吧。晚了厨房封灶,连饭都吃不上了。”
姜氏哂笑一声,道:“老太太,御史的权柄是纠劾百司,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也。我娘舅为官廉洁,行事磊落,所作所为,无愧六合。”
若祝氏是个好继母、好继祖母,若姚惠贞和兄长大嫂相处和谐,多帮衬点也不是不成以。但是祝氏行事乖张,不慈爱家中长辈,在韩氏刚嫁出去时,还难堪熬她;姚惠贞则是与三个嫂嫂都相处的不好,性子刻薄刁钻,在韩氏怀着第三个孩子时,为了一顶金玉花冠,就能大闹澹宁居,害得韩氏动了胎气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