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心萝不知戚氏有甚么话要说,忙又正了正身子。戚氏笑笑,把红木盒子从桌子上,推到她面前,道:“这是你婆母的一点表情,你且收下吧。”
李恒出版房里,碰到了姚心萝。姚心萝见李恒满头大汗的,衣衿都浸湿了,惊奇地问道:“你这是如何了?”玄月的气候,已垂垂转凉,他又穿得薄弱,如何还出这么多汗?
戚氏笑,“下回再见郡主,郡主可得改口,叫我舅母了。”
姚训铮狠狠地出了口恶气,利落之极,泼墨挥毫。姚心萝出去看到纸上写着,“大快民气”。噗哧一笑。
姚心萝有几分惊奇,章氏已故去十来年了,莫非早早的就给将来的儿媳筹办了东西?姚心萝翻开红木盒子一看,倒是怔住了,内里不是金饰甚么的,而是地契、房契,另有银票和银庄的印章,这底子不是章氏留下来的东西。
大虞的风俗,送纳征之礼,须得将来的公婆亲身来送,以示对将来儿媳的看重。李恒父母双亡,秉着爷亲叔大,娘亲舅大的事理,来送纳征礼的是李宕伉俪和怀恩伯伉俪。
抱病?
李宕回房后,再三警告郑氏不要再多事,姚心萝进门是没法变动的究竟,现在只等姚心萝进门,渐渐地将人拉拢畴昔。只要弄得他们伉俪离心,李恒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李恒出了梁国公府,去他在内里的宅子里换洗,然后去了东宫。太子在和崔悦菱下象棋,崔悦菱精通围棋,跳棋也下得不错,可这象棋就是她的弱项,如是她就耍赖,接连悔棋。
太子无语地看着她,惨了,娘子学坏了,现在和昭仁一样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本日行纳征礼,姚心萝特地打扮了,乌黑的秀发挽着高环髻,没用金钗玉簪,用镶红宝石的短簪和扣环装点,鬓角挑出的长长两缕发丝逶迤而下,既新奇,又合适她的年纪,娇俏敬爱。
李恒在崔悦菱刚坐的位置上坐下,将棋子复位。
李恒接过那方绣着一朵小紫藤花的帕子,还没说话,小厮就过来了,“四女人,老爷让你出来。”
姚心萝看着满头黑发,保养恰当的戚氏,哭笑不得,她真看不出戚氏那边老了。戚氏是果断不把盒子收归去,视那红木盒子,如烫手的山芋。姚心萝推了两回,见戚氏的确不是在摸索她,笑着收下了。
姚心萝脸微红,请两人坐下,奉了茶水。戚氏和郑氏都是熟谙姚心萝的,但还是细细打量了一番。
等戚氏她们分开后,姚心萝把东西拿去给韩氏看,韩氏盖子盒子,道:“章家是刻薄人。”韩氏冷静地补了一句,除了章皇后以外。
但是不管是李子萶,还是李宕都健忘一件事,姚心萝不是懵懂无知的村姑,她是受过严格闺教的贵女,又有罗太后和韩氏的亲身教诲,她不是他们能等闲能利用得了的。
章氏病故后,怀恩伯和戚氏故意将李恒接到府上去顾问的,远亲的娘舅照顾外甥,这也说得畴昔,可定远侯回绝了,说李恒是李家人,自当李家来顾问。厥后李恒被逼跟表舅分开,气得戚氏上门大闹了一场,李家就是这么顾问人的?还强势地从郑氏手中,将章氏的嫁奁抢了畴昔,帮着打理。此次来纳征,戚氏在问过李恒的意义后,特地将地契、房契等用红木盒子装着带了过来。
姚心萝忙上前扶起她,“夫人快别多礼。”论品级,她是略高于戚氏,但戚氏年长与她,又是李恒远亲的舅母。戚氏给她施礼,是讲礼数,她却不能大大咧咧地受着。
喝了几口茶,戚氏直接道:“亲家母,我有几句话要与心儿说,劳您带李二太太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