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牵着她认了府内两个女人,道:“这灵秀些的,是娉娉,她父亲柳江曾任工部侍郎,这个子高些的,是我女儿盼藕,她俩比你大个一两岁,你们蜜斯妹尽能够说说话。”
丫环婆子们苍茫跟在背面,傅绛仙奶娘孙大娘过来劝道:“女人,怎得不去斗姥殿求个姻缘,传闻可灵验了。”
苏妙真剥瓜子的手一抖,见赵盼藕笑得娇羞非常,咋舌,这这,这赵女人不会看上苏问弦了吧。
赵夫人笑道:“我们老爷说咱家虽是武将家,到底学些诗书礼节才好,便总也让北儿并重文武,幸亏北儿争气,书读得虽不甚透,事理甚么的再是明白的,行事不落我们赵家的脸。”
苏妙至心道,傅绛仙这孩子多是感觉她两人都是不通诗文的共鸣人,才在她面前抱怨柳娉娉,不过那柳娉娉固然略刻薄些,到底是个小女人,便和稀泥道:“人也不是成心的。”
苏妙真上前,翻出荷包里偷拿的果仁瓜子等物,递畴昔,傅绛仙哼一声表示回绝,她便坐下,也不说话,二人面面相对,傅绛仙把她看了好几遍,终究奈不住性子道:“你还坐着干吗,不从速去求个好姻缘。”
赵盼藕便探身畴昔跟柳娉娉说话:“娉娉mm,你不去求个姻缘么” 那柳娉娉嘲笑一声,柔甜如水的嗓音听来竟有几分刻薄:“女儿家这么上赶着姻缘一事,多不知羞。”这话把赵盼藕堵得哑口无言,苏妙真傅绛仙也同时惊奇回顾。
苏妙至心想,傅家的阿谁小侯爷非常贪花爱色,绝非王氏心中良婿。更不知是否长进,若不是,也非她所欲。
这傅夫人多数看中她要说她做儿媳,而王氏不很乐意,因着和傅夫人多年闺中交谊,不好明言,便句句话里都提“恶劣”“年幼”,怎料傅夫人似没听明白,仍拿话摸索,也不知,是真的不明白王氏的婉拒,还是不肯放弃……
苏妙至心道,我这不是不得不装不懂么,谁又能像你这般无所顾忌呢。
苏妙真上前厮见,那赵盼藕把她高低打量,亲亲热热地过来执手笑道:“都说伯府的后代各个生得集日月精华,之前我只说我表姐娉娉已经是天下可贵的美人了,本日一见,竟然另有能比下我表姐的人物。”
王氏因笑道:“你们几个小的,不如结伴去瞧瞧。”
说着,又解了腰间荷包与她,苏妙真往王氏一瞧,王氏笑道:“既是你赵婶婶的情意,收下吧。”方双手慎重接过,交给绿意好好收着。
她喃喃道:“老跟我矫饰些三国典故诗文,一会是是甚么‘武侯祠堂邻居近,君臣一体祭奠同’,一会儿又是‘东风不给周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一套一套的,恐怕别人不晓得她识字了!好好的戏都被她搅得没兴趣看了。”
方才她还在想赵夫人本性和顺不像武将内眷,这赵女人就颠覆了她的观点――话虽含蓄,可她到底不是真的只要十四岁,哪能听不出来这里头的春情泛动。
再前面,乾元帝连续嘉赏几位年青儿郎,里头亦有苏问弦,更让她心热似火,旁敲侧击问了赵越北很多相干,赵盼藕便从赵越北那得知――那苏问弦模样俊美,便有一腔绮思在里头。
苏妙真细心瞧了,那柳娉娉模样甚美,好像随风弱柳,别有一番风骚灵秀,而那赵盼藕则目光而溜,五官并不出挑,颧骨微高,撒几粒麻子,上挑眼睛厚嘴唇,身材上佳,如何看如何不像只比苏妙真大个一两岁,一笑便有几分娇媚妖娆。
元宵失火那夜赵大人回府把神仙坊一事给讲了,非常赞叹苏问弦,她便留了心。
本来这赵盼藕通这男女之事的年纪比普通女子要早了很多,边关民风粗暴开放,宣府大同两地的女子又是出了名的娇娆多情,所谓“大同婆姨”就是欢场上顶尖的姐儿……赵夫人整天服侍婆母吃斋念佛,又是武将内眷,不似文官内教严苛。赵盼藕便和一名自小出入赵府的年青郎官有了首尾,早多几分撩人的妇人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