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只剩下新婚伉俪。
顾采苹不美意义昂首张望,更不便张口扣问,内心却焦炙不安起来。
她的手还式微到腰带上,纪泽便张口禁止道:“你怀着身子,本日又劳累了一天,就不必服侍我换衣了。”
顾采苹内心的委曲失落顿时一扫而空,脸上又浮起了淡淡的红晕,轻声道:“世仔细心体贴,想的全面,妾身粗心粗心,反而没想到这一层。”
朝霞见顾采苹没有反对,便打发了一个丫环去守着门。然后亲身端了糕点来,服侍顾采苹进食。
许瑾瑜在心中悄悄点头,笑着接过话茬:“姨母固然疲累一些,内心必然是欣喜欢乐的。昨日表嫂过门,明天早上还要来给姨母敬茶。今后有报酬姨母分担些琐事,姨母也不必这么辛苦了。”
说完,又重新躺好,闭上眼睛。
纪泽谈不上热忱,也说不上冷酷,神采非常安静。
洞房花烛夜,红烛一夜燃至天明。新婚伉俪交颈而卧偶偶私语,说不尽的缠绵恩爱......以上这统统,是顾采苹在结婚前胡想了无数次的旖旎景象。
顾采苹等了好久,也没等来纪泽的任何行动,内心既绝望又委曲。
第二天夙起,小邹氏阴沉着脸起了床。
与其等着主子见怪,不如主动将任务都揽到本身身上。免得谨慎眼的顾采苹心中悄悄记恨。
温和的烛光下,纪泽的面孔愈发俊美。顾采苹痴痴的看着,情难自禁的伸脱手,悄悄的落在他的脸上......
门外响起了喧闹的脚步声。
纪泽的目光掠过顾采苹尚未隆起的小腹,到了嘴边的回绝又咽了归去。罢了,先哄哄这个蠢钝的女人也无妨。至于小邹氏那边......等过了今晚再去安抚她一番好了。
朝霞心中一阵绝望,旋即又打起精力安抚本身,来日方长,今后多的是机遇,不必急在一时。
含玉更加谨慎的服侍小邹氏打扮,梳发的时候,行动轻柔又细心。不过,想挑刺的时候,总能挑出弊端来。女子长发掉落几根也是免不了的。
顾采苹的运气还算不错。本来孕吐反应很重,喝口水都会吐半天。刚巧在邻近结婚这几日有了好转。不然,新娘子坐在花轿上就吐出来,可就成了全都城的笑话了。
很快,邹氏便领着许瑾瑜兄妹出去了。
到了这风景,朝霞也不好再厚颜待在新房里。很明显,顾采苹不会在新婚之夜就让她代为服侍床笫了......
这个死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字字句句都戳民气窝!
这一幕,恰好落入迈步出去的纪泽眼中。
......
汀兰院小邹氏的屋子里,烛台也燃了一夜。
顾采苹神采白了一白。既委曲又不敢置信的抬眼看向纪泽。明天是他们的大喜日子,他竟连交杯酒也不肯和她喝么?
顾采苹倒是心跳如擂鼓,鼓起勇气走到纪泽身边,伸手为纪泽宽衣。
她怀着身孕,不宜同房。可新婚丈夫对她也过分冷酷了,进屋到现在,一共只和她说了两句话,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
可纪泽底子不容任何人多说,一个眼神飘过来,喜娘就不敢吭声了,老诚恳实的应了一声,便领着统统人都退下了。
都是朝霞。出了这么一个馊主张!
妊妇本就轻易饿,顾采苹也不是意志果断的人,被朝霞这么一劝,顿时动了心机。
顾采苹鼓起勇气,主动侧过身子,面向纪泽。
体贴的朝霞看出了顾采苹的顾虑,小声安抚道:“蜜斯就算不顾本身的身子,也得顾着肚里的小世子,饿坏了身子可就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