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景玉出去,顾容桓顺手将未干的画拿到窗边,又用一块墨压着,看向李景玉脸上有了些许笑意道,“你是来给我送银子的吧!”
李景玉倒是不紧不慢地数了三下,每一下都把那人惊得心将近跳出心口,幸亏三下后,倒是没人再出价了。
可,他不想这么早变得和父亲一样。
父亲还曾说过,只要另有一分才气去寻求,那就千万不要罢休。
那人是得了皇后的叮咛,腰里揣着鼓鼓的十五万两银票。
这位公主姿色尚且非论,只是她已是出过嫁的妇人,当年她十六岁时下嫁高侍郎之子,五年后因高待郎百口开罪,发配边陲,她就又回到了宫里,到现在已有十年,因是三十一岁不足。
李景玉故作严厉道,“大师别笑了,公公也是人,来这买棋经的人,本公子都一视同仁,好了,现在的代价是十万一千两,本公子数到三,如果没人再出更高的代价,本公子就把这棋经给他了!”
反倒是顾容桓已看破了他的设法,状似偶然道,“李公子贵庚?”
周遭一下子温馨了,世人看着那盒子,有些已是不甘地站起家走了,最后只剩了三四小我,但皆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
气得他的假声一下子变得尖细起来,“你别不识好歹。”
李景玉的父亲早已不问俗世,而他的母亲正为了他的丧事而忙得腾不脱手,不过李景玉虽大要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但做事却非常稳妥,这也是顾容桓将这件事托于他的原因。
“十万一千两!”
松桓苑外是一片竹林,楼阁错落在竹林间,很有几分世外桃源之境。
扶着太子的人,乃是皇后身边的人,也就是个公公。
他本来觉得搬出朝阳殿和国舅府的干系,再加上皇后的威压,李景玉就会识相地把棋经给他们,却没想到这个李景玉会如此不识好歹。
李景玉听着面色一喜,手中紧握着银票似是握住了他将来的门路,可他在内心算了一下时候,母亲想要来个双喜临门,以是与皇后定的婚期恰是在年关之夜,可顾容桓却让他快到年关时返来,这不是恰好撞上婚事了吗?
顾容桓将十五万两银票塞回到李景玉手上,“你要想避开此事,最好带着这些银票亲身去一趟陇西,将这些银票下发给那些哀鸿,仳离期另有三个月,你去时要尽快些,但返来时就不必那么仓猝,尽可快到年关时再返来不迟。”
世人哄作一团,代价又往上升了些。
“对,不平,我但是出了十万一千两,太子如何了,有本领出更高的代价买啊,别说全部朝阳殿,连十几万两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顾容桓这些年,能有闲心做画的时候不长,即便在陵谷,阁中俗世缠身也可贵半晌光阴。
李景玉来时就想问顾容桓是如何晓得他的丧事,可现在却有些不知如何问出口。
想到母亲说的,以他的烂名声,如果抓住了此次机遇,娶得还是个公主,如果错过的,怕今后娶得会更不好。
顾容桓那笑一晃而过,见画已干,顺手将画卷了起来,又用红线将它拴住,放进画筒里。
这些年,父亲一向郁郁寡欢,偶然酒后就建议疯跟他提及当年之事,最后总会掩面而泣。
贰心底承认母亲说得很对,在他能娶的女子中,公主的确是最高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