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地上站起来,谨慎地拉了拉裙摆,抬起视线,缓慢地看了沈润一眼,又将眼神低下,一脸羞怯。
“我初来乍到,对凤冥国不是很清楚,不知女人可否将湘瀛的事对我讲一讲,让我也好有些体味?”沈润斯文有礼地扣问。
鼻尖缭绕着一股淡淡的暗香味,是从他身上披收回来的,闻久了有种漂泊在云端的错觉,一向在引/诱着她对着他脉搏跳动的乌黑的脖子咬下去,咬下去。
“这么说,那矿群是实在存在的?”
沈润看到从那山坡上缓慢地跑下来一个貌美的丫环,拉住了少女,然后向本身这边防备地看了一眼。接着又有几个丫环从山坡上跑下来,大抵是少女之前跟丫环走散了,这会儿家里人终究找到了。
沈润这么想着,看着阿谁方才还对本身脸红的女人头也不回地分开了,低头,将视野落在手中的香囊上,他皱起了眉。
“公子不是凤冥国人吧,公子也是来凤冥国做买卖的?”晨光弯着嘴唇悄悄开了口,一双大大的杏眼里写满了猎奇。
筹办已久的打算……她搞砸了。
晨光望着他,弯了眉眼,湛然一笑,她没有答复。她走上前一步,从腰间解下一枚彩色香囊递到他手里:
“呈槐丘矿群,离昌黎山并不悠远,不过公子千万不要去,呈槐丘阵势庞大,没有带路人,出来了会出不来,传闻有很多人都死在了寻觅地下矿的路上。”
她是浅笑着说出这番话的,沈润说不清心中的感受,她是用很浅显的语气来奉告他的,但是他从她的话里感遭到一阵激烈的违和,一丝伤害感涌上心头。
“让公子见笑了,我是来昌黎山玩耍的,赏景时大抵因为困乏不谨慎睡着了,惊了公子,还请公子包涵。”
她趴在花丛里,懒洋洋地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蹲在她身边的他,大抵还没完整睡醒,迷含混糊的,有点敬爱。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描述,晨光现在并不想咬上去,除非他是一盘火腿。
晨光想,这大抵是她活到现在最大的失算,都怪罗宋说步队明天会到,却没奉告她甚么时候,只说是白日,害她早早就来了,成果比及了傍晚……她本来还想来一个富丽的出场,让他记着她的风华绝代,可因为等得太久,她实在困得不可,还没来得及实现那富丽的出场,就和周公亲亲热热去喝茶了。
少女盯着他看了一阵,终究完整复苏,痴钝了半晌以后,她愣住了。
“公子想听甚么事?我不常出门的,好多事我也不太晓得。”晨光迷惑又有些难堪地说。
不管过了多少年,沈润都忘不掉初相见时晨光的那双眼,不似实在的,仿佛未曾感染过俗世的浑浊,纯洁无垢,剔透无瑕,恍若重生的幼兽,湿漉漉,亮晶晶,在不知不觉间就将人给吸了出来。
她更在乎的是他带给人的感受和他身上的味道,他站在她面前,看上去极是暖和亲热,但是他纤细挺直的身形却像是遥不成攀的冰雪,那是一种没法靠近却极其动听的气韵,仿佛和煦与疏冷同时会聚于他一人身上,明朗如画,秀雅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