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不是好死不首要,首要的是陛下不会得好死。”张伦望着他,浅笑,“陛下可知我这十几年是怀着如何的表情在这宫里熬着的?放弃圣子山的差事,穿越大漠,只为见未婚妻一面。听幽她,另有七天就要和我结婚了,你派去的人抢走了柳舒窈,连她一块也被带走了,她连和我说一句话的工夫都没有。我本想着,只要她在龙熙国过得好,我也放心了,可我没想到,你竟连个丫环都不放过,你往死里糟蹋她。你千刀万剐了柳舒窈,乱棍打死了柳舒窈身边的人,听幽靠最后一点玄力勉强撑住了一口气,被扔进乱葬岗,却成了废人,她甚么都做不了,只能被更多的人糟蹋,被扔进花街里糟蹋……”
“你猖獗!”他扶着龙椅的扶手,活动着软如棉的双脚,竭力站起来,到底是当过三十几年的天子,即便如此狼狈,骨子里的严肃傲气却一点都没有输掉。
司晨不睬会他,用心等候司浅等人的搜索成果。
他恨叛变,他没法谅解叛变,叛变他的人都应当被千刀万剐。
“叛徒!狗贼!朕待你不薄,你却叛变朕!你不得好死!”沈崇龙目圆睁,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怒道。
沈崇好不轻易才坐到龙椅上,他喘了两口气,酸软如泥恍若废人的感受让他悲忿又懊丧,他再次尝试运转玄力,不管如何尽力,都无济于事。他只好将但愿依托在外界,他悄悄地向窗外望了一眼,竖起耳朵细心去听内里的声音。
张伦在笑,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用嘲笑的眼神,嘲笑的语气。这么多年,他一天一六合熬着,早已熬掉了哀痛和痛苦,他现在只剩下了畅意,扭曲的畅意。
“猖獗!朕和宫佑是明净的,他只是朕的朋友!”这大抵是沈崇在今晚反应最为狠恶的一次,他厉声怒道。
“是他叛变了朕!他该死!”
司晨望着他狂乱的模样,一脸无趣。
“殿下,都搜遍了,没有。”
司浅、司9、司十并火舞走过来,低声道:
沈崇也重视到了这些蝙蝠,目露惶恐。
“没用的,现在长命宫只要陛下和这几小我,陛下还是断念吧。”张伦站在他身边,淡淡地说。
他声音古怪地笑起来,望着沈崇扭曲起来的脸哈哈大笑,他看到有一只色彩灰突突的蝙蝠从窗子留出的裂缝里飞出去,倒吊在房梁上。
纯真的被叛变只要怒不会有恨,只是泄怒毫不会去虐杀。只要付了情生了恨,恨极入骨才会用上那样惨烈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