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亦含笑望着她,只是这笑容不似她的淡定安闲,而是阴恻恻的有些瘆人,“梓儿,你年纪还小,今后我和你父亲,必然会为你指一门好婚事,你大可不必如此焦急。当然,这些年你在南边无人管束,经常在内里抛头露面,若说有相好的男人,母亲也不感觉奇特。”
何况这事若就这么传了出去,无凭无据,别人会如何群情她这个做嫡母的?
桑梓唇边含着冷酷的笑意,看了眼还在翻箱倒柜的田嬷嬷,又问:“就算这块帕子是从一个小厮的身上掉下来的,母亲何故就如许笃定,我与他有私,而不以为他是来偷东西的?或者,就算他真的潜入这院中,母亲又为何必然以为,那人会藏在我的屋子里?”
大夫人神采微僵,竟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这田嬷嬷新调到大夫人身边服侍,恰是心急想要建功的时候,闻言恶狠狠的看了桑梓一眼,然后一挥手说:“给我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挖出来!”
“好了,都不要吵了!”
桑梓回眸,凌厉的眼神逼视着桑清柔,怒问:“大姐,你哪只眼睛瞥见我偷男人了,证据呢?我尚未及笄,你如许歪曲我,清楚就是欲加上罪!”
桑梓哂笑道:“多谢母亲体贴,为了女儿的名声着想,母亲半夜半夜,大张旗鼓的带这么多人来女儿院子里拿人,梓儿真是感激不尽。”
这帮主子做事也太不靠谱了些,明显说人已经进了桑梓的院子,她才大张旗鼓的带人来捉奸,现在可好,拿不到人,明天这丫头如果去老夫人那边告上一状,她岂不难以交代?
桑梓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唇角带着多少哂笑,问田嬷嬷,“你不是说,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挖出来吗,你究竟那里来的自傲,如此笃定有人藏在我的屋子里,莫非是那人事前跟你通同好的?”
姜氏冷冷瞥了桑梓一眼,眼中是说不出的讨厌,想她小小年纪,这类时候竟然还能如此淡定的做戏,当真是个心机不简朴的。
大夫人气的神采干黄,盯着田嬷嬷的目光,清楚已经充满了怨毒!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细细打量一圈,用暗带威胁却又有些慵懒的声音问:“梓儿,你这屋子里,有没有来过甚么人?值夜的婆子说,仿佛瞥见有个小厮进了你的院子,母亲怕你亏损名声受损,这才带人来看看,你没遭到惊吓吧?”
她别过脸去,不欲理睬这个不知好歹的大蜜斯,却听桑清婉用温和的,乃至带着几分体贴的声音问:“三mm,你今晚睡的可安稳?”
大夫人晓得,若论吵嘴之争,桑清柔底子就不是桑梓的敌手,她只得出言干与道:“滢妃娘娘此次,只是请各府里的令媛去宫里玩耍,并非真的是为了给皇上选妃,以是这‘欺君’二字,未免有些言重了。”
桑梓点了点头,仍然腔调平平的说:“以是今晚的事情如果传了出去,往小了说,是我们桑府家教不严,家声不好,往大了说,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秦氏拿出一块帕子,递到她面前说:“你看看,这个东西,是今晚府里守夜的婆子,在追逐那小厮的时候,从他身上仓促遗落的,这帕子但是你的?”
桑梓似是非常忧?的皱了皱眉,不轻不重的说:“滢妃娘娘下的帖子,也有我的一份,明天就要进宫了,不晓得今晚出了如许的事,母亲筹算如何跟父亲交代?”
姜氏见她都这类时候了还在嘴硬,冷哼道:“是不是私相授受,等找到人便晓得了,到时候我做不了主的事,自会让你父亲出面摒挡,省的你心中有怨今后再要记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