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信赖,仅仅穿戴军衬衣的高原竟从伞底钻出去,卸下军帽,抬头淋起雨来,“小雪,我真不冷!你看,我头顶还冒热气呢,是吧?”
体味她的刚强,高原把身子伞下挪了挪,不过,他却禁止巩雪要把外套脱给他的行动,“我不冷,你穿戴吧。”
她比了个对不起的手势,当真地对着墓碑说:“你好。我叫巩雪,是你的战友,哦不,是你的后辈战友,高原的。。朋友。”她用了朋友这个词描述她和高原的干系。
高原咧唇浅笑,咵的一声靠腿,朝她敬了个军礼,“是!”
她愣了愣,想到武侠小说里看到的内功**甚么的武功绝技,不由得无法地摇点头,把伞盖在他的头上,“归正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得听我的。”
一个义士,就是一个说不完的断肠故亊。那些不远千里而来的朴拙的哀思的祭奠,却始终没有报酬齐天福一样的义士英魂,带来安慰。
巩雪指指山脚下记念碑一侧记录义士名单的碑文说:“我刚看了,比来埋在这儿的义士姓胡,是上个月在缉毒战役中落江捐躯的,他是第1051位。”
她把雨伞朝他那边推了推,秀眉微蹙,“谨慎淋湿了。”固然已经确认过他的伤口愈合得非常好,但是她还是不放心,怕他因为高烧再次倒下。
高原也半跪在雨地里,手上撑着一把从陵寝办理处借来的深蓝格子布雨伞。他大半个身子让在伞外边,睫毛上沾了些雨水,眼睛里的内容愈发的动听心魄。
“你晓得这里安葬着多少个为国捐躯的义士吗?”高原的语气带着淡淡的伤感。
她像雨水一样潮湿的表情,被他阳光般的目光传染,垂垂地走出阴霾。
如何能够不冷呢?
精密的雨丝,在他们的四周织成了一张透明的网,他们依偎着从喧闹的墓园,向山下踽踽而行。
高原在一处看不清碑文的墓冢前停下脚步,他的神采变得非常凝重,巩雪陪在一旁,把伞悄悄地朝他那边推畴昔一点。
高原半跪在地上,用手抹去墓碑上浑浊的水渍,悄悄地照着上面残破不全的笔迹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