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眼泪,又忍不住拿眼偷觑江慧嘉和宋熠。
再团团一看,只见戏场中空,大堂上头二层的位置上却凸起一圈围廊,围廊上也摆着坐位桌椅。那上头既不失清净,视野又好,明显就是这戏场中的“高朋席”了。
高踞二楼的围廊上,正对着戏台,视野最好的阿谁位置,不疾不徐走来了一行人。
小小一个戏场,排个坐位也分三六九等,人生百态,公然尽在戏中。
而跟在他身边,恭敬作陪的阿谁,却不是旁人,竟是国子监祭酒谢昀!
白果不由得悄悄“啊”了一声。
宋熠似有所觉,转头一看,黑袍人已经穿过了人群,几步来到几人跟前,微倾身道:“宋郎君,我家仆人请你相见。”
他躬了躬身,伸手指向下头大堂中略靠后的一排位置道:“老爷,穿玄青衣袍,身边相携女眷,生得最俊的阿谁便是宋熠。”
或许面相的俊美见仁见智,他一定就是最都雅的阿谁,但气质上,他却的确是丰神无双,少有人能及。
谢昀做便装打扮,穿圆领胯袍,头上也没有冠帽,只用发簪简朴地束着头发。
坐在大堂中看戏的江慧嘉与宋熠并不晓得,他们在台下看戏,却又有人在廊上看他们。
戏要开端了!
戏台上,正唱到了张生离了莺莺,留居都城。
正在这时,白果眼角的余光就见到一面庞冷肃的黑袍人挤着局促的坐位空地,从背面直向这边走来。
她蔫蔫地垂下头,只眼睛偷偷往戏台上瞄,一时收敛了先前的跳脱气。
如此冲突的气质,竟在他身上获得了浑然天成的调和。
哐哐哐!
两个丫头叽叽喳喳,咋咋呼呼,特别的新鲜欢乐。
一对有恋人两地分开,情书互寄。
宋熠心中微惊,一边抱拳回礼,心中本欲回绝这黑袍人,此时却不得不踌躇了半晌。
他来得太高耸了,说话没头没脑,宋熠顿了顿,不着陈迹的悄悄皱眉道:“贵仆人是?”
这些想必是提早买到票的观众,而背面空出来的三百个坐位才是给临时买票的观众坐的。
宋熠的特性实在是很较着的,在一众贩子鲁男人中间,他的存在的确像是鹤立鸡群。
满场都收了声,那头班主下戏台,幕布拉开,丝竹声起,一名头戴方巾,青布衣衫的姣美郎君就从台后踩着节拍徐行出来。
宋熠当下道:“娘子在此等我半晌,带齐人莫要离散。”
一时用心看起戏来。
俄然台上铜锣声重重一响,班主前来报了幕。
宋熠揽着她坐好了才放开手,白果就坐在她的另一边,杏仁又坐在白果的另一边。
固然很多事情江慧嘉本身不在乎,但期间风俗如此。白果作为她的贴身丫头,该谨言慎行的时候还是要谨言慎行才好。
宋熠早悄悄握住了江慧嘉的手,并不再离分毫。
江慧嘉内心暗觉好笑,但面上并不安抚她。
人们大喊着:“张生!郁生!”
张崔二人明显情义互寄,莺莺正盼张归,而这时张生却俄然对崔莺莺生出离绝意!(未完待续。)
一行人中,气势最为卓然的那名中年男人撩了袍角,大马金刀地在一张靠背椅上坐了下来。
黑袍人冷肃的面上有些生硬,约莫是宋熠后代情长得太安然,他诧异地看了宋熠一眼,才勉强扯出一丝笑道:“宋郎君请。”
宋熠转头向上看去,嚯!一眼就看到谢祭酒。
戏台上的剧情却在这时开端了反转。
谢祭酒遥遥地对着宋熠点头请安。
他身后的侍从间便走出一人,恭敬地领命下去。
白果更觉惭愧,娘子与郎君是甚么人呢?岂能拿来与伶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