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一叹,道:“凡是能人多有偏癖,几位无妨好生考虑一番再做决定。宋郎的腿非论是要敲断了治,还是保守治,都还需先做一段光阴的保养,我这里有外敷膏剂一方,另有药浴两种,我再开一个内服通筋壮神的方剂,如此,先用十天半月,再说其他不迟。”
宋老爷子喝道:“柏山,带你媳妇出去!”
余氏就又惊呼:“奇珍奇宝?”
她竟然抬出已经死去的婆婆宋老太太哭诉起来,又口口声宣称早死的崔氏暴虐,这是在拿崔氏暮年害她流产的旧故说事。宋老爷子被她这一哭,直气得面色青紫,却竟然无言以对。
宋老爷子心下重重跳了几下,忙又将这个可骇的动机掐灭。
特别是张大夫还说他并无掌控,还要请甚么府城的骨科圣手。余氏嘟囔道:“净多事!也不晓得有多大脸!就叫人填恁大一窟隆……”
余氏听到这个数,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宋老爷子本还想要她拿钱,可她竟不顾张大夫等人在场,张嘴就哭:“日子不过了啊!为这么一个无底洞,要逼死一大师子!娘啊!你当初聘了我来做甚么?我就是给老宋家生再多孩子,也比不过当初那暴虐女人生的一个啊!老爷子这是要敲了其他儿孙的骨肉,就为扶养那一个呢!”
张大夫浑若不闻,宋老爷子就狠狠瞪了余氏身边的宋柏山一眼,又对张大夫道:“既是有如许一名流物,不知要到那里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