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对宋家其别人解释为何单留宋熠伉俪与宋柏山的启事。
周里正道:“是有此事,当时他们的地步都是卖出去了的,只那院子盖得有些偏僻,村里有闲钱的都有屋,没闲钱的也买不起。那屋子便押回了村里,地契也在。”
江慧嘉从旁目睹统统,固然感觉余氏吃瘪是件令人镇静的事情,可亲目睹识到这宗族礼法的力量,见到了宋老爷子的话语权,又见到了余氏在这件事情上的无能为力,她心中仍然免不了生出戚然之感。
但这免费的宅基地又是跟从税田而来的,像当初吴家那样的环境,他们举家搬离了青山村,税田偿还村里,那么他们的宅基地也一样要偿还村里。宅基地一偿还,就连他们公费盖的屋子,也一样不属于他们了。
也恰是因为如此,余氏对崔氏的统统都极其留意。
余氏哭得撕心裂肺,宋老爷子昔日里最烦她哭,常常她一撒泼便不耐烦与她计算,但这一次宋老爷子硬是铁了心肠。
他倒也不再倔强斥责余氏,只是淡淡道:“不将五郎记到崔氏名下也可,误了五郎出息,他日你莫要再哭。”
乡间地界,本地人盖房都是不讲究甚么房契的,只论地契。因为遵循大靖朝的轨制,凡是农夫,有合法户籍的都要从乡间分得税田。这税田不归农夫本身统统,只由农户耕作,然后返还重税给朝廷。朝廷则分发宅基地赐与税田莳植户。
凡有税田者都能在本地分得宅基地,这宅基地免费。
可宋熠这一次分炊,倒是一分私田都未曾分得。他的环境本该更难,周里正等他决定今后该当如何。
周里正说的详确,江慧嘉还是第一次听到如许的说法,顿时内心暗惊。大靖朝的税收本来竟如此之重,两口成丁,不分税田,一年都需补税八百文钱!
比及其他人都出去了,宋老爷子却只说道:“慧娘的嫁奁是慧娘私产,当然都由慧娘带走,此事毫无疑问,不需多议。别的,搬场那一日,还当请亲家来人做见证,盘点慧娘嫁奁。”
说着,又弥补一句:“只是不分税田的话,每年还需另行补税,遵循你家两口成丁来算,需补税八百钱一年。”
余氏终究茫然地被宋大郎扶着走了。
当然,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表现出了,原配与填房之间的差异有多大。
余氏被宋大郎扶了出去,宋老爷子又要求其他人也都退出,却独留了宋柏山与宋熠、江慧嘉这三人。当然,几个见证人也都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