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芙蓉的语气非常遗憾。
金夫人一发话,中间的妇人拿出一袋银子,那人估客哈巴着脸就要去接。
红姑靠着火炉子坐下,丫环当即端上热茶。
唉!但是都进了倡寮,总不能现在打退堂鼓吧!爹说过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既然承诺了赵元朗,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楚渔年纪小,又没有沉鱼落雁之貌,天然就被派去服侍姐姐们了。
回金风馆的路上,金芙蓉又把楚渔的祖宗十八代给问了个一清二楚。
上一节:第一次暗藏
“见过红姑。”
“多谢夫人,夫人慷慨。”
红姑又转过身来,看着楚渔笑盈盈地说:“丫头,好好跟着咱金风馆的花魁学学,说不定过几年,丫头,你就成了下一个倾城。”说完,回身就带着人出了门。
“多喝几杯就会了。”倾城扬扬手中的酒杯,笑得别有深意。
楚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天灵盖直到脚底板,到底人生地不熟,也不敢多问。红姑路姿文雅,一扭一扭,明显一眼看获得绝顶的走廊,她得走上一盏茶的时候,楚渔也只能放慢脚步,谨慎翼翼地跟在红姑背面。
楚渔不由自主地回过甚,即看到一张脸,她这辈子还向来没见过一张如许的脸,要不是莫愁一向掐她的手心,她都要被吓得叫出声。
倾城又招了招手,见楚渔还是一动不动,便看了莫愁一眼。
“倾城女人不是在睡觉吗?”
金芙蓉又翻过楚渔的手,瞧了瞧:“还算细皮嫩肉,就是黑了点,南边人吧。”
如果仅仅只是服侍服侍姐姐们,她还能接管,可还要日日旁观姐姐们如何服侍男人!她楚渔再如何不懂男女之事,也羞红脸啊!
“还请夫人明示。”妇人摇点头。
偌大的客堂,摆满了书画,窗台还放了一架古琴,墙壁上挂了几样楚渔也不熟谙的乐器。两个穿戴淡蓝长裙的丫环,一左一右,守在帷幔外。
莫愁认识到勾起楚渔的悲伤事,忙换上笑容:“瞧我这破嘴,小鱼,我们都是无枝可依之人,既然碰到了,就是缘分,我们今后就把相互当作亲人吧。我长你三岁,临时当得起你一声姐姐哈。”
“那是烛光鱼。”倾城的面前也呈现了一片碧蓝色的大海,一眼看不到绝顶。
“莫姐姐。”
“还舍不得走了么?”金芙蓉眼中带着笑意。
说着,莫愁又是一叹:“唉!实在,之前我们屋里的人和她们屋里的人干系都很好,只是这一年,才不来往了。”
倾城懒惰的目光在楚渔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她那双破洞的鞋子上:“去给她找几件亮堂点的衣服,太寒酸了,我倾城再如何不如当年,也还是江宁城的花魁,可丢不起此人。”
这红姑,楚渔并不陌生,来金风馆的第一天,金芙蓉就把她扔给了红姑,这几日,来回也打过好几次照面了,对红姑的身份也有所体味。
“如何说?”倾城饶有兴趣地问。
“哟,小丫头还不平气呀!”金芙蓉戏谑一笑。
莫愁掩嘴一笑:“我们女人是不喜听红姑的酸话。”
“姐姐,我不会喝酒咧。”楚渔连连摆手回绝,又拿起铁钳子,夹起几块柴炭,悄悄放进火盆。
“倒有些事理。”倾城莲藕般的手臂托着额头,巧笑嫣然,“我这里也没什端方,只记取一条:别扰着我睡觉,不管有没有事都别来烦我。别的,莫愁如何做,你也跟着做就好。”
“哇,都雅。”好久没享用过这类和顺的楚渔连连点头,“和我师父、另有月姐姐一样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