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人间统统的事都是未知的,起码有些事是已知的。爹娘必然在等候与她相逢,师父必然在等候与她相逢......
“按住!”
九儿死死抓着楚渔的手,一张脸也吓得发白。
此时,各屋的宴席也都散了,主子们大多关在屋子里下棋玩,丫头们大多窝在被子里谈天儿。
“菜......菜刀......”鸳鸯支支吾吾半天,才抖着胆量说出几个字。
“对了!”楚渔一个响指,吓得那女人裤子都尿湿了。
花容一把抓住九儿的头发,九儿已经健忘哭喊。
中间一个丫头见凳子被踢翻,又捞起一个花瓶来砸楚渔的脑袋,楚渔哼的一声,一刀砍在花瓶上,啪的一声,花瓶碎了一地,那丫头吓得连连后退,楚渔抓住机遇,握紧菜刀,从她手臂掠过。
花容一声嘲笑:“我看今儿谁敢不脱手!”
九儿的鼻子被踩出血,九儿脸上的疤痕被踩出一块块紫红色,楚渔痛得喘不过气。但是丧芥蒂狂的花容底子就没有放过她的意义。
这一夜必然和花容结下死仇,花容会如何对于她呢?
楚渔笑眯眯地看着花容,花容眼睛死死盯着脚下,一双弓足巧足颤抖着往椅子下缩。
几个丫头看着楚渔手里还带着血的菜刀,吓得不敢抬眼看她,弓着身子走过。
还是庇护九儿,和花容斗争到底?
楚渔来金风馆的这几天没少看花容吵架丫头,倒也见怪不怪了。
这一年里,她风里来雨里去,有一顿没一顿。
楚渔狠狠瞪了花容一眼,搀扶着九儿欲出门。
九儿的身材因为惊骇而抽搐,她的瞳孔因为惊骇而放大。
一听到“刘员外”这三个字,鸳鸯几个脸都白了。
她想:本年的除夕应当会有些不一样。
菜刀上的血一滴滴往下滴,鸳鸯几个滚到路两边,给楚渔让出了一条大道。
倾城的怪性子在金风馆也是有些名誉,金芙蓉也没差人再请。
“啊!啊!”九儿被踢倒在地,她惨痛的呼喊声在除夕夜显得格外悲惨。
只是这大过年的,这些吵架声听得民气里很不舒畅,耳不听为静,还是回屋睡觉吧。
她不晓得!
楚渔晓得这个时候是趁热打铁的最好机会,眉一扬,冷冷的目光扫过鸳鸯几个。
慌乱中的楚渔以最快的速率冲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又以最快的速率冲回花容房门口。而花容屋里的人,或深陷惊骇,或堕入猖獗,竟无一人听到楚渔的脚步声,楚渔右手抓着菜刀,站在门口,如一个暴怒的匪贼。
九儿的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而这栋楼内里那么多人,也没有一小我走出来看看,还纷繁关上房门,长长的走廊上,只要楚渔一小我。
这一年里,差点死在人估客脚下。
酒菜吃到亥时初才散,倾城本还说好要和大师一起守岁,怎奈几杯酒下肚,她就已经有点摇摇摆晃了,眼睛用力睁啊睁,最后还是由莫愁扶着上床安息了。
“如何,还不脱手!你们也不想活了吗?”
此时现在,她只想悄悄地吹会儿风,悄悄地驱逐新年,悄悄地在内心给爹娘、师父、虎子、小马、玄月、知雪......等统统她的亲人和朋友奉上新春的祝贺。
这一年里,忍痛与师父别离。
楚渔的手沿着地板往右指,统统人都盯着楚渔手指划过的方向,一动不动。
那丫头舌头打着颤,泪珠在眼睛里转啊转,又不敢流出来,颤着声答道:“断......了!”
楚渔黑着脸,一声嘲笑,弯下身子,悄悄握住九儿的手,柔声安抚她:“九儿,别怕,是我,小鱼,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