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渔转过身,趴在楚贵肩头,看到一青衣老伯,恰是那日在山中见过的人,美女人叫他钟叔。
渔民爱歌颂,他是晓得的,不过,平常渔歌是情歌和山川收成。而楚贵所唱的倒是忧国忧民,那岂是平常百姓能达到的境地。
“嗯。我另有件事想同你筹议。”云娘点点头,想起别的一件事,目光有些踌躇。
云娘天然清楚丈夫不介怀楚渔非他亲生,也是至心待她们母女好,只是她为人/妻,理应替丈夫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何况这丈夫是真好。
楚贵将女儿抱在膝上,指着天涯,和顺地说:“闺女耶,那是日出,是一天的开端,一日之计在于晨,可不能荒废。来,爹爹教你唱首歌。”
这几日,全部云井村都传那座烧毁的园子住进了一伙人,穿着富丽,技艺不凡,又来源不明,村民们平常都是绕着走。
“归正你们俩躲被窝里吃东西不叫我,没义气,我不会谅解你们。哼。”楚渔挥动小短腿,一个翻身,被子一盖,不肯再理楚贵。楚贵好哄歹哄了老半天,最后换来楚渔轻微的鼾声,楚贵无法地摇点头,替闺女盖好被子。
“这孩子天生好动,跟着你出海,一来,能让她养养性子,少肇事;二来,船上不比岸上自在,也让她吃刻苦,晓得父母的不易,盼着她能就此知事些。”
楚贵笑笑,张嘴唱起来:“沧海何茫茫,浮云亦苍苍。流水复迢迢,吾等何渺渺。但以吾昭昭,使世人昭昭。日出当尽歌,只谁与吾共?”
楚贵难堪一笑:“都是赶集听来的,我一个粗人也不知唱的什意义,让先生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