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平的神采瞬时阴沉下来。
可他怎能不管金承业?
苏小乞未去龙口之前,王爷便领着几名乞丐踏上了返乡的路,王府内几近没甚么人了。
“甚么人?”
一团肝火顿时窜上苏小乞的心头,身形一闪,秃顶乞丐顿被掴倒在地,一道清楚的掌印呈现在了他的脸上。
苏小乞又抬起手来,秃顶乞丐顿时惊骇的仓猝摆手,带着哭腔的连声道:“我说,我说。”
苏小乞眉心舒展,道:“你如何会熟谙这类大人物?”
曦微的晨光倾洒在郁郁葱葱的银杏林,反射着灿烂光芒的露水如一颗颗晶莹的宝石在翠绿的银杏叶上颤抖着,氛围里充满了清爽潮湿的味道。
“你受伤了?”双唇煞白的金承业笑了起来,见到苏小乞,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放心。
“不是甚么人都能救的。”趴在地上的廖元不知何时展开了眼睛,望着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金承业不由得感喟起来。
金承业昏倒了无数次,也复苏了无数次,他不过爬出了十多米。
苏小乞望着王府的青石台阶深吸口气,如一个跛子般迈出右腿,再将每挪动一步便钻心疼的左腿拖上去。他就像是走在洒满刀片的地盘上,每次挪动都让他痛的几近昏迷,他的衣服一向未曾干过,被泡的发白的皮肤还在排泄一颗颗豆粒大的汗珠血珠。
秃顶乞丐指着银杏:“东……东边,他们受了伤,应当……应当走不远。”
……
秃顶乞丐双手捂着肿胀青紫的脸颊,只顾着哀嚎。
即将射入人间的第一缕光芒就如洞房花烛夜的新娘子,羞羞答答的躲在云中不敢揭开面纱。苏小乞登岸时,雄鸡已傲岸的仰起了脖子,正欲唤醒甜睡的世人。
几里的路苏小乞却走了足足一个时候,以他的身法本不需求如此之久,可现在只要略微动用一点灵力,身材便像是被无数重锤轮番打砸,寻到金承业,他也要失血而亡了。
苏小乞打断秃顶乞丐的话,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我看你往哪逃!”闻平咬着牙,如一道青烟追着化作斑点的廖元飘了出去。
忽的,苏小乞站住了,血液刹时冲进了脑中,耳边似有万只蝉鸣,继而天旋地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