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此事?”彩云瞄了一眼床上的姨太太,开口道。
七太太吐了吐舌头,低了头,不敢胡说了。七太太固然爱乱嚼舌根,却倒也知祸从口出的事理。只得顺服的紧紧跟在青夫人前面,冷静走着,脸皮红红的。青夫人讨厌的瞥了她一眼,内心揣摩道:这老七固然话说的粗糙,但是却说中了她三姨太的苦衷。三姨太的嘴角浮起一丝对劲。
樱桃头也不回,着一件青布衣衫从后门一起急仓促出了大宅。
看来非得下狠手杀一杀老八的威风!
青夫人惯常去看望,一见那蜜饯果品,件件精彩,倒是她也不轻易吃得,老爷平素再如何宠嬖,她也不见得享用的如此丰厚。这么一想,青夫民气里怒领悟聚:有些果品贵重非常,她也才在逢年过节见过一两次,那八姨太这病了一场,反倒便宜了她,生生得了这很多好东西。
当天夜里,二更才过,兰凝霜直觉的喉头一阵发涩,像是有甚么东西堵了,睡梦中竟“腾”地坐了起来。那彩云正趴在床沿上,倒是吓得不清。半晌的,赶紧取下灯烛上的蔽障,撑开帐子,抽一个腰枕垫在兰凝霜身后,向着额头一摸。手指间,一层薄汗细细致腻粘在手心,一摸心口,倒是突突地跳,再看眼神,倒是垂垂变得腐败起来。
彩云这几日,倒是有些暴躁,想着姨太太一天比一天肥胖下去,却无良方,真真急死人。
小豆子听到彩云叫喊,把那药碗桌上一摆,探头探脑,敏捷合上了门,走到彩云面前,凑着她耳朵嘀咕起来。
半晌,只听得青夫人道:“就按樱桃你说的去办!”
“我说姨奶奶,您就别再犹踌躇豫了,您这么墨迹,就不怕大太太一个欢畅把那八姨太扶正了,那真有苦说不出,您不是不晓得,八姨太正的老爷太太宠嬖,风头大着呢!不得不防啊!”
樱桃领命,晓得青夫人虽是说了狠话,不过是说说罢了,目标是提示她办事景象一些。樱桃允了,便可回耳房,换了一件衣裳,领了腰牌,向青夫人告别。
烛影摇红,映出两个乌黑的剪影,窸窸窣窣,在暗害甚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