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一见忙忙抬脚却把那宝剑踩在脚下,脸上倒是带了一抹得色,不成想脚底忽觉阵阵凉意,低头一见,不觉脸上一惊,只见魔王一只手缓缓披收回阵阵绿光,猛一抬,发作出千钧之力,人王遁藏不及,早被这绿光裹挟着片片雪花掀翻在地,扑灵灵,震出去老远。夕阳西落,片片红光挥洒在乌黑的大地,两道雪沟分外夺目,雪沟绝顶,人王的头缓缓低了下来。
黑傲天的步子变得流利起来,敌手的跌倒对他而言恰是最好的鼓励,他要速战持久,或者杀了他,也未可知!
雪地之上,分红两截的魔王披收回阵阵寒气,那分红两半的身子竟然各安闲发展,垂垂的长出头颅躯干四肢,不出半晌,便活脱脱分裂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魔王。
“老东西,竟敢来个移形换位!”风翩翩一见魔王战略,恨得牙关紧咬,她又被那魔王摆了一道,她却忘了魔君是杀不死的,不管是用狗血还是其他甚么,最多只会耗损一些他的功力,若要至魔君于死地,如非用那斩魔之物!
青年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或者比他儿子大不了多少。骑在一匹青鬃大马之上,头上戴一顶鎏金镶玉宝冠,披着雪色狐毛大毞,黑衣劲装,倒是盘龙描金,手里一根镶金马鞭,足下蹬着金丝朝靴,眼里不经意透暴露的傲气让人不敢藐视。
他还是第一看到一名上仙出那么大的丑!
魔王见这青年对他态度甚是恭敬,也抱拳道:“朕倒是魔国国君是也!”话毕,瞪着一双怪眼,看着面前的陆震威。
这宫殿设想的极其诡异,因为连接冥府,哪怕是大罗金仙也不必然探的。冥王固然痛敬爱女胡作非为,但是毕竟是太子的娘舅,城破之际,接管了姐姐的嘱托,把外甥悄悄藏进地宫,且施了法力,让那地宫消逝于无形。冥王固然藏起了外甥,却劝不动女儿,眼看的乱军攻入大殿之上,白千雪苦劝红妃不得,他乃一介墨客,狂狷傲骨,哪甘作那敌囚,化作一缕白烟逃遁而去。大殿之上,只留那红妃一人凄凄傻傻单独盘桓。
空荡荡的朝堂,珠帘盈动,入夜的倒是忒快。朱漆花窗透过丝丝月光,暗澹照拂着地上的红毯。红若云披垂着头发,芙蓉脸儿惨白,眼神涣散,她的身形摇摆,像是风中落叶。耳边的呼喊声越减轻烈了,那喊声却又不是魔族的将士所收回的声音,翻开了沉重的雕花大门,一股股雪花伴着一阵阵草率的喊杀声劈面而来。
“我说相公,你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标!”说罢她诡异的付下头,对着南华耳边一阵细语,听得南华愁眉不展,连连道:“娘子这一招引蛇出洞虽是良策,只怕那东华狡计多端不入彀,却又如何?”
魔王一听人王所言不觉哑然发笑:他都成了亡国之君,人王却要与他参议技艺,倒是奇了!也罢,不如趁着比试武功,一剑成果了这厮,倒是也给全城百姓有个交代!
魔王的剑像是凝固般迟迟不肯落下,他的脸上,道道的鲜血如同细流般潺潺滴了下来,一滴滴殷红的鲜血好像梅花在雪地绽放,陆震威的鼻尖仿佛嗅到了一丝非常的气味:是兽血!他的神采顿时由惊骇转成气愤,紧握着拳头,像得了失心疯般大吼着:“谁用这下三滥的手腕!快给我出来!快给我出来!”他的喊声如一柄柄匕首刺破了垂垂暗淡的天宇。
风翩翩一想到此,忙忙的把她的叭儿狗叫上前来,叉着腰,双眉一挑,号令道:“快把你家世袭的揽月神剑祭出,斩了那妖魔!”她的口气非常凌厉,涓滴没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