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清影幽幽飘零!
冷轻痕!
秦川的衣衿湿了几处,他却全然未曾在乎,只向下方望去。
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亭子上方的屋簷瓦间,雨水会聚成流,细细缕缕,悄悄流下,如小小瀑布普通。这一起走来,彷彿也似走在幽深喧闹的某个深山川洞当中。
“若真如此,那我甘愿不登这天道。日日一娄鱼,一壶酒,山花落尽山长在,山川空流山自闲。醉酒当歌,快梦于天涯,倒也安闲,不枉人间一遭。这是我的愿想,但那天道当中,有一小我,我是必然要见的……“
他与阿谁女子,沉默而望,悄悄无语。
苍穹沉默,风雨沉默。
过了好久,冷轻痕才看向秦川,向秦川问道:“我来这里,是但愿你能为我办一件事。”
傲视凛然的双眸,霜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是似笑非笑的调侃,解冻却纤细的手指在掌心一圈一圈划圆,如模糊在夏季雪花中吐出烟圈,却没有那么安闲优游的氛围,又像是氛围乍被呆滞,滞的心寒。
雨,还是在滂湃。
“甚么事?”
那笑容像是宿世此生都盛放在夜色中光辉的百合花!
冷轻痕缓缓低头,凝睇着秦川那略微有些稚嫩的清秀脸庞。只是这般猖獗的言语,真的是面前这个少年亲口说出来的吗?
“你是遨游在天空的龙,岂能被后代长情所困?我了解你,也支撑你。非论何时何地,我都是你最大的后盾,消弭你统统后顾之忧……”
天一剑宗之主!
冷轻痕微微一叹,好似在讽刺秦川等人,仍旧跳脱不了这俗世的条条框框。
黑暗里的不着名处,有低低的感喟声!
是甚么在心中悄悄嘶吼,是甚么在胸膛打动呼喊?
风雨,仍然在吹着,下着……
又彷彿,曾多少时,少年影象当中,曾也有过的如许的──
秦川昂首望天,忽的一笑:“这人间修道之人,总扬言除魔卫道,却不知魔物亦有善性,并非满是恶性之辈。可所谓的修道人,却将正邪分的如此了然。可诛魔卫道以后,道的信奉安在?这对于冷宗主而言,也是一个未解之谜吧?”
秦川有些惭愧的向怀中的柳梦柔说道。
秦川微微一怔,随即苦笑了一声,道:“冷宗主常日高高在上,本日一笑,才俄然明白,冷宗主也不过是年芳二十一的少女罢了……”
昂首,望天!
是夜,穷顶末上,柳梦柔悄悄的靠在秦川的怀里,向秦川问道:“多久了,我们多久没有这般温馨的在一起过了?”
冷轻痕的美眸中,透暴露一丝笑意。只是这笑容中的清冷,好似千载玄冰,能将人隔断在千里以外……
在这潇潇风雨中,她竟只穿了一个红色纱衫,玉肩上大片乌黑,闪现在秦川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