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一向记得六岁那年被内侍欺负苛待时,四哥伸出的手。”
躺在龙床上的太上皇听罢老八的一番供述,很久,他表示弘曜将他扶起来。
天子一句话,外务府的职位十去其二。
今有已故安亲王岳乐、裕亲王保泰、简亲王雅尔江阿、现任安郡王华圯、理郡王弘皙、贝勒胤禵、贝子苏努,不以帝皇之恩为念,以私心而毒害后宫家属,其手腕之残暴,其性子之卑劣,实百死难恕其罪。
天子批完手上的折子,拿起高勿庸自老八手上取过的檀卷。
“既然想要换主子,就让他们换吧,统统涉事人等,一概发往宁古塔与批甲报酬奴。”
而后,八爷身边的内侍便换了一批,现在八贝勒府的外务总管高福便是那一年被送到八爷身边的。
天子眼中幽光闪了闪,终究化为一抹暖和的笑意。
想起幼年时的老八,天子眼中暴露一丝笑意,他高低打量老八的体型,脸上暴露一丝嫌弃:“当年你顶着一张小嫩脸裹着我的白狐领大裘,看起来就像一只圆滚滚的白团子,多招人疼啊,哪像现在,啧。”
因犯事由轻重分歧,大家亦处以分歧惩戒。
钦此。”
高勿庸会心,抽出袖中天子早写好的圣旨,当堂宣读: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低着头的老入,太上皇衰老的眼中,锐光闪了闪,而后谛视坐在床前的天子,用尽尽力吐出两个字:“重惩。”
八爷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神采难以描述:“他们盯上了我!”
“世祖驾崩,太上皇年幼,部分宗室成心重启八王议政,何如世祖遗命四大辅政大臣帮手太上皇主政,宗室落空机会,只能在暗处撷取权力,他们不甘心,遂挑动鳌拜擅权,鳌拜野心日涨,最后威胁君王,为太上皇所杀。
伸手将老八自地上扶起,天子密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今后有八弟互助,四哥的抱负必能更完美地实现。”
郭络罗氏为陪嫁所勾引亲身带进宫的毒毛皮是华圯供应的,永寿宫中的人手是暮年安亲王留下的,别的,那件带着天花碎屑的小衣……”
不过,这天下,向来不缺人才,很快,这些空缺的职位被新人填满。
裕亲王保泰有罪削爵,以其弟子广宁袭封裕亲王。
八爷深吸了一口气,渐渐跪在殿中:“皇上继位后,十四来问计,臣弟曾为十四弟参谋,臣弟因私怨而生背逆之念,欺君怨父,臣弟不孝不悌,罪在不赦,请皇上惩罚。”
右宗正挠了挠脸颊:“一帮不安份的孙子,该死重处。”
宗室者,辅帝皇治宗族也,分内乃为掌九族宗族名册、撰写帝王族谱,记录宗室后代嫡庶、名字、封号、世袭爵位、存亡时候、婚嫁、谥号安葬之事。
看着四哥脸上竭诚的笑容,八爷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晓得,四哥嫉恶如仇,倒是个真脾气的男人,相较于老二的唯我独尊,四哥自小就会关照强大的弟弟。
得了太上皇首肯,又有老八获得了实在的证据,第二日,天子带着老八去了宗人府。
左宗正起首表态:“宗令言之有理。”
……
“跟着太上皇大哥,新一代宗室恰是年富力强之时,不甘庸碌与对权力的神驰,让他们再次伸出了手。”
“如此说来,良妃娘娘之殇,幕后的推手是宗室?”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
看着天子脸上的嫌弃,八爷啼笑皆非:“四哥,那年弟弟是六岁,现在弟弟已经四十四了!”
天子悠长凝睇着养心殿外的虚空,很久,方开口轻声问老八:“统统证据都汇集安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