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一挥手,嘲笑:“你觉得你是甚么东西?朕当年给你抬旗,为的是你生了老四,若非如此,你与良妃有何不同?你之所愿……朕明天就奉告你,若没老四,这皇太后的位置,你一辈子也坐不上,你之愿,更向来不是朕需求考虑的。”
五十多年构成的心机威慑,皇太后一听到太上皇的声音,便下认识腿软心怯:“皇上,臣妾……”
“乌雅氏,你方才不是已经自称哀家了?既连哀家二字都已用上了,还叫朕皇上?朕如果皇上,可不会让你坐上皇后之位。”
皇太后摇摇欲坠……良妃但是被太上皇骂做贱妇的,但是,明天,已贵为皇太后的她却被太上皇指为与良妃没有不同。
二人同时皱眉。
茹蕙垂眸,渐渐跪在了地上。
太上皇看着乌雅氏,眼中杀机迸现。
一个衰老的女声自门别传入,很快,皇太后被扶了出去。
皇太后身子一颤,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儿子,她咬牙顶住了心中的怯意,转头看向太上皇:“皇上,老十四返来了,你先前便是有甚么不得已被逼无法,现在也不必再顾虑了。”
靠在弘曜肩上的太上皇哼了一声:“朕不安!”
看着他四哥一脸的东风对劲,十四牙交紧咬,两侧双颊鼓了又鼓,最后,却还是只能低下头,将胸中的不平之气咽了下去。
十四几近咬碎了一口钢牙,却不得不在皇父的怒斥中低头:“儿子心忧皇阿玛的身材,乱了方寸,儿子错了。”
新帝昂首看了一眼皇太后,轻声道:“儿子的媳妇但是惹额娘活力了?额娘晓得,当年皇玛嬷就说过,茹佳氏性子直,夙来是个心直口快,有甚么说甚么的,今儿她如果跟额娘说了甚么不入耳的,请额娘看在儿子的面上,就饶了她吧。”
乌雅氏,你当我大清的江山是甚么?
是呀,哪怕病笃,他仍然是皇,她如何就敢逼上门来!
十四抬头痛喊:“皇阿玛!”
跪在一旁的茹蕙悄悄吐出一口气。
“哼!”接收了丸药之力的太上皇表示弘曜将他扶起来,一双暗淡却更显阴沉与压力的老眼冷冷看着床前的母子二人:“朕还没死呢,乾清宫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划脚。”
皇太后越想越气,胸口急剧起伏,只觉头昏脑胀,面前一阵阵发黑。
“皇阿玛,您被逼禅位,儿子替您讨回公道!”
有甚么说甚么!
早在乾清宫外听了好久壁角的新帝一撩袍角,迈步走进乾清宫后殿。
皇太后抬眼,就欲辩论,只是太上皇眼中的杀机,倒是让皇太后重新凉到了脚,僵在了本地――杀机,这个男人,想杀她!
看着乌雅氏尽是期冀的眼神,听着她梦话一样的胡言乱语,太上皇几近被气乐了。
十四弟,你今儿跑进乾清宫闹,说到底,是不甘心吧,不甘心输给了哥哥,但是?”
新帝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老婆:“茹佳氏,你跪着做甚么?”
心直口快!
当然是仇敌!
亲人?
太上皇看向十四,“老十四,你进乾清宫这么久,还没向朕问安呢。”
一向服侍在侧的弘曜看到皇祖丢脸的神采、急剧起伏的胸膛,从速上前悄悄替太上皇揉着胸口,也没理睬他十四叔,只连声唤人叫来在侧殿值守的刘声芳。
“何人要与我儿不甘休啊?”
“你是老胡涂了?”太上皇阴冷的目光落在皇太后身上:“老胡涂了就老老诚恳实在慈宁宫养着,今后就别再出来了。”
床上,咽下弘曜喂服的护心丸的太上皇展开眼,哑然开声:“乌雅氏,你待怎的?”
十四一看不好,从速伸手扶着他额娘,同时转头狠瞪了一眼新帝:“你竟然包庇茹佳氏,额娘若气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