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被砸了,还是被女人砸的,此等奇闻,现在京中已是尽人皆知。”
伊嬷嬷撑着有些虚软的腿,“格格如许想就对了,总不能放那害了大阿哥的仇敌活着间清闲,倒让大阿哥在地下委曲,为着这,格格便要将府里的大权抓紧,更要帮着主子爷将贝勒府清理洁净,将那些藏在公开里的蛇虫扫出来,说不准哪一日就能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乌喇那拉氏抓紧肩上的皮袍,倏然转回身:“嬷嬷,你让人去奉告爷,我想通了,今后定然管理好后院,让他放心。你奉告他,我只求他一件事,如有一日找出那害了弘晖的仇敌,非论那人是谁,定要将之挫骨扬灰,方能消我心中之恨,安慰我儿在天之灵。”
“九爷的院子被砸了?”
高勿庸从速应了。
四贝勒府前院书房
自那今后,福晋整小我的精气神就短了一大截,更没了昔日的心气。
“怡来楼,走……”
伊嬷嬷低头站在书房正中,将自家福晋的一番话转告四爷后,便屏息等着四爷发话。
伊嬷嬷退出了书房,高勿庸昂首偷瞥了自家主子爷。
站在书房正中的伊嬷嬷的目光闪了闪,固然只是瞥了一眼,他却清楚看到那幅字写的是“和顺贞静”四字。
“娘家啊。”提到娘家,想起本身的几个哥哥,想起那一大师子血脉相连的亲人,乌喇那拉氏黯寂的眼中终究有了亮光:“对,便是为着哥哥们,我也要好好活着,我还要找出那害了弘晖的仇敌,茹佳氏能为了儿子不顾世人批评,我乌喇那拉氏就能为儿子忍痛求存。”
“能劝服你们福晋,看来是真下了工夫了,此次的差事办得不错,爷要赏你。”四爷一边用湿帕子擦手,一边昂首看了伊嬷嬷一眼:“爷恍忽记得,你小儿子本年也快二十了,一向也未曾领差事但是?”
伊嬷嬷将一件狐皮袍子搭在乌喇那拉氏的肩上,一边在内心暗自感喟,为着当日茹佳氏一句话,福晋狠了心肠追察,可惜,挣腾得李侧福晋院子里的人换了大半,好轻易查到主院里明珠的身上,转过身,明珠就悬了梁,乃至到现在也没查出来,那幕后害了大阿哥的仇敌是谁。
四爷站在书桌后,正在写一幅大字,伊嬷嬷说完不久,他稳稳将最后一字收笔。
将笔放在笔托上,细心再看了一遍桌上的大字,四爷对劲地拿起一旁的私印,沾上红油,在大字上盖了个戳。
顺随郡王府与董鄂氏有仇,便是明晓得背了黑锅只怕也会想也不想地直接认下。
“另有这事儿?”
窗外的天空阴沉碧蓝,她的天下里,却只要阴云。
“福晋,畴昔的事,您就别想了,你如许成日伤悲,大阿哥便是在天上看着,心也不安啊。”伊嬷嬷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乌喇那拉氏手上:“您该多想想今后,您和爷都还年青,再利用力儿,也许……”
“福晋,窗前寒气重,您多穿点儿。”
乌喇那拉氏的脸上没有泪,只是,那黯沉的目光中,却有着太多难言的心伤,曾经的痛与恨,现在都化作了惭愧与自责。
能跟在主子爷身边,那是全府的主子最想求的差事了,被一个大金饼子砸中的伊嬷嬷自是对着四爷一番戴德戴德,末端还不忘表了一番忠心。
四爷将湿帕子递给高勿庸后,略作沉吟,便做出了决定:“让他先跟在爷身边历练几年,今后如何,等爷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