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八福晋欣喜地叫出了声儿:“弘曜还记得八婶啊。”
看着茹蕙咬牙切齿地发狠,四爷眼中浸出一丝笑意:“嗯,爷也想见地见地。”
四爷果断地不会承认,在风霜雨雪中被伤得、冷得发硬的心,在这个小院里渐突变软;怠倦灵魂中的锋利、苦痛与怅惘,在妻儿的欢歌笑语里被一点点熨平,在这里,他不需求背上盔甲,他能够放下统统算计畴谋,放心憩息,在这里,他能获得力量,供他下一次出门时扛起全幅武装,面对外界明暗刀枪……
回身,看着那披着大红白貂毛大氅,快步走来笑得一脸张扬的女子,四福晋笑容平和:“八弟妹也不慢。”
风卷动着八福晋的大氅,扫向弘曜的脸,大氅的袍角上,有凌利的金光明灭。(www.. )</dd>
“他跟你学坏了。”茹蕙哼了一声:“总有一天,我让他见地见地我这无知妇人的本领。”
除夕一早天还亮,茹蕙抱着裹得像颗球一样的弘曜,坐着马车,与李氏一起跟着福晋进了紫禁城。
儿子祈盼的小眼神,让四爷把抱孙不抱子的律条丢到了脑后,他伸脱手,一把抱起弘曜,走到小桌边,将儿子放进了专为他制作的高凳上。
庚子,复胤禩贝勒。
“呦,四嫂倒比我们走得还快。”
“四嫂,八嫂,你们都在这儿呢。”董鄂氏目光一动,狠狠刮了再次将弘曜的小手握在掌中,站起家来的茹蕙一眼,因为这个女人,他们府里这些年向来就没挺直过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