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两位太医免礼,四福晋满脸忧急看着两位眼观鼻鼻观心的太医,“费事两位太医跟我们说说,我们爷这病到底如何了?是中暑?还是时疫?”
终究醒过神的茹蕙霍然起家,若非寻兰眼急手快扶住,几近颠仆在地。
不甘地看了一眼东小院的方向,四爷咬牙重重一甩衣袖,“替爷换衣,爷要进宫。”
茹蕙的手一松,苏培盛跌落在地。
看着一群站在东小院大门外的女眷,丁太医与冯太医两个面面相觑,如果心忧男仆人的病情,不是应当守着侍疾吗?如何一个个的都等在院外?
各安天命!
高勿庸回身去迎两位太医:“丁太医、冯太医,请往这边来,福晋与后院各位主子对于爷的病情非常忧心,正等着两位呢。”
见高勿庸脸上没有涓滴慌乱,跟在四福晋身边的李氏眼睛骨碌碌打了个转,“高公公,太医是不是诊错了,爷实在只是中暑,不是时疫?对不对?”
武氏看着东小院大门,一脸欣然:“高公公,能不能让茹佳侧福晋把门翻开,我们都想看看爷。”
苏培盛的嚎叫声锋利凄厉,吓得刚醒的茹蕙猛地打了个激灵,“救……爷?爷――”
听到福晋此言,高勿庸目光一扫,淡笑着抬手指了指世人身后,自主院通往东小院的角门处吃紧行来的两个身着官服的人:“福晋且看,那来的不就是太病院的太医。”
“太子爷不是正随圣上出巡?何事独回都城?”
听得李氏这话,高勿庸挺直了微弯的腰,脸上暴露淡淡的笑容:“方才,茹佳侧福晋对主子的门徒说,既得了主子爷信重,主子爷病重时用心折侍便是,却不必惶恐,即便都染上时疫,也不过是再去上面奉侍主子爷。”
领着一群人雄纠纠,气昂昂筹办勇闯东小院的四爷脚还没跨出主院,便被小跑着的苏培盛拦了下来。
是啊,大不了陪着主子爷一起死,连茹佳侧福晋都不怕,我这天生贱命的又有甚么可骇。
“爷啊,妾身也想出来奉侍你啊,但是妾身还要看着三个孩子啊。”李氏捂脸嚎哭:“爷啊,为着您的血脉,妾身便是再不肯,也只能咬牙留在内里啊。
人丛中,又是几声惊呼,高勿庸昂首去看,却见太医一句话,吓昏了三个,剩下的女人亦个个神情错愕、摇摇欲坠。
本日天还未亮,当值太医倒是再次递表宫中,确诊四爷染上了时疫,并且,已有两个贴身奉侍的小侍被感染。”
宋氏叹了一口气:“茹佳侧福晋心虽好,只是,如何也不想想大师伙儿也一样担忧爷的病情呢。”
四福晋唤了高勿庸起家,问他:“我们方才接到你传信,说茹佳氏将爷接进了东小院,你说说,到底是如何回事?”
苏培盛领着人连滚带爬冲进东小院,在撞倒了好几个劝止的丫头后扑跪在茹蕙的凉榻前,“侧福晋,您快救救爷,爷,主子爷……”
“真的是时疫!”一个锋利的女声惊叫出声,听这声音,便晓得是李氏:“会死人的时疫啊!”
李氏一句话,贝勒府统统的女人眼睛同时一亮。
“爷都患时疫了,你还能这么稳得住?”李氏嘲笑:“该不会是合着茹佳氏一起利用统统人吧。”
走到一群拥簇着四福晋的女人们两米开外,两位太医便停下了脚步施礼。
高勿庸嘴角抽了抽,看着站在众女眷最火线的神采惨白的福晋:“福晋,如有人情愿进东小院,主子不会拦着,只是,茹佳侧福晋说了,自今儿起,东小院许进不准出,而后如何,却只能各安天命。”
茹蕙关着院门过了几个月清净日子,本觉得这清净日子会一向持续下去,但是,事物的生长并不以小我意志所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