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学期末。
“哈哈,”常欢噗嗤笑出声来,“你如何这么臭美呢,谁说要给你找老外的男朋友了……如何,明天早晨瞧上哪位本国朋友了?”
“诶,小云呢?”刘玉锦也伸长了脖子,“跟我们一起返来的吧?”
“我感觉有点可骇……”刘玉锦缩了缩脖子,“我今后可不能找个老外当老公……”
“真亲目睹了,我去厕所的时候,出来看到有个老外撩起袖子在洗手……那层毛,跟穿了件毛衣似的……并且,仿佛是金色的!”
“本国人体毛都很重的,”王晨煞有介事地说,“手臂上的……估计得有……”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得有这么长呢!我一根手指头这么长!”
西教门口有一颗很高很高的杉树。凡是新来的同窗问西教在哪儿,人保准伸手一指天中空最高的那一抹树尖:“瞥见那颗最高的树了吗?树下就是西教。”三十年后,哪怕四周的修建都从二三层的坡屋顶变成了当代化的讲授楼,这棵树还是立在这儿,冒着头,总要比四周的修建高出一两寸枝丫。
当然,宿舍楼下也会有人羞怯地藏在黑暗中弹吉他,湖畔的转角也会有人旁若无人地练小提琴;女生宿舍闲议论谁最帅,男生宿舍也会彻夜打牌。这里和每个年代的大学芳华一样,又仿佛和其他年代的大学芳华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