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听得脸红,本来和师父说好时她还没特别强的感受,可瞥见了白玉鲜红的婚服,却俄然有了实在感,顿时不美意义起来。她心底里是期盼早日与师父结婚的,但当着娘的面却不好说得太孔殷,得装的矜持一些。云母有点扭捏亦有点担忧隧道:“现在考虑衣服会不会太早了?爹许是但愿我们再等一阵呢……”
当着玄明神君的面,云母实在内心也是严峻的。她惴惴不安地坐在远处,因忐忑而绷紧了身子坐得笔挺,脸上烧红,眼睛盯着膝盖,不敢看玄明神君。
云母是不大挑夸奖的,就算如此她也非常对劲了,得了三个字的嘉奖就眉开眼笑,开高兴心肠归去换常服了。留下白及一人在那边晃神,虽是站定,却半天都未回过劲来。
这个时候,云母已经跟着白玉进了屋子,拉长了脖子猎奇娘要给她看甚么东西。
白玉道:“我当年与你父亲结婚,虽未宴请来宾,是私底下成的婚,但也禀告过六合大道,是礼成的。这是当日我所穿的衣裳,你穿应也称身,能够先尝尝。不过……你与白及仙君结婚时,衣服总还要再做的。”
也难怪玄明神君不解,仙界到底光阴冗长,订婚订个几百年不结婚的比比皆是,当年白及仙君座下的大弟子元泽与紫草仙子了解两年景婚已算得上极快,但两人到底都是年青的神仙,气盛打动些也可了解。而白及仙君这般沉寂千年万年未有动静的,哪儿能猜到一动就这么短长……他和云母倒是了解不止两年了,可要说谈情,时候却也没长到哪儿去。
白玉这时已经取了另一套衣服出来,一翻开,便能瞧得出是与白玉那件配成一套的,应是玄明神君的婚服。她听云母这么说,略一停顿,便道:“你父亲应是会松口的,还是早日筹办起来得好。只是……”
白及亦不避讳,答道:“我提的。”
白玉与云母走后,屋子里只剩下玄明与白及两人。玄明被白玉不动声色地哄了哄,已多少缓过神来,他拿扇子在手内心敲了敲。上回他已敲打过白及,也得了对方发誓应诺,哪怕他多少感觉不快,此时如果再刁难,不免落了下乘,故而玄明只是考虑了半晌,便特长指叩了叩桌案,道:“――你决定了要与云儿结婚?”
玄明那里能看不出他眼中的眷慕之色,怔了半晌,将杯子放下,扬眉道:“你这个本心……倒是没耐烦得很。”
玄明表情略有几分奥妙,手中的扇子便不由晃了晃。
玄明脸上仍有感觉匪夷所思之色,他又问道:“是你提的,还是云儿提的?”
白及略微闭了闭眼,并未躲避玄明神君的调侃。
白玉猜疑地瞧她,也不知云母在脸红甚么。她顿了顿,叹了口气,问道:“你可知伉俪本为一体,今后将要相互搀扶一世……尘寰佳耦尚且如此,而你们既是仙侣,今后便是千年万年?”
……
云母闻言,昂首又见娘亲唤她,微微一愣,转头去瞧师父,见白及对她悄悄点了一下头,云母这才猎奇地站起家子,跟着白玉出去了。
他定了定神,方开口道:“我心慕于她,她亦心慕于我。我射中既有,又何必躲避?”
“果然?”
白玉见她神情已有沉思之意,便晓得云母是听了出来,也不再说,只低头细心地替她清算身上的婚服。
说着,玄明执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虽是笑着,但又带着几分不解地看白及。
云母抿了抿唇,此时眼神已当真了很多,终究点了点头,回应道:“娘,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