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摸了摸她的头,拿起松果看了看,虽是个从树上落下的果子,但形状却可贵标致的,也很洁净,看就晓得是被细心选过。固然只是小礼品,可毕竟是一番情意,白及内心还是有种难以的描述的感受,他思考半晌,就将松果拿起来摆在了桌上作装潢,然后又低头看向已经爬到他膝盖上打滚的小狐狸。
听到玄明这么问,白及几近是立即慌乱了一瞬,唯有脸上还是万年稳定的沉寂。他抬眸静望着玄明,眼中似有扣问之意,只是玄明只说了那一句,便捏动手中的白毛把玩起来,边玩着边道:“……白狐,倒是少见。特别还是在这长安城中……”
白及先前面上不显,实际上倒是将玄明的话记到内心的了。他动了动喉咙,道:“这月十五是月夕日,长安设灯,你可要同我去看?”
那根毛毫无疑问是云母的,她如许的仙狐实在普通是不太掉毛的,但前几日那小白狐站在桌上摇尾巴时不谨慎碰翻了笔架,这才被略微勾掉了几根,没想到并未清理洁净……
云母脸“蹭”得一下红了,她狐形是长得小了点,可儿貌早就是成年了的,听玄明说就感觉有点丢脸,但她看着玄明心中的吃惊早就多过其他情感,一时也没表情嗷嗷叫。
说罢,他又笑言:“先生不太出门,许是不知这日长安设灯。可贵良辰美景,错过岂不成惜?如果故意,不如带了人去看看。”
便是白及,此时亦不由感觉耳根烫了几分。
说到这里,玄明略有深意地停顿了一下,并未持续说下去,只笑着用手指导了点桌子,然后便貌似随便地将那根狐狸毛放下了。
白及答:“心不改,步步埋头。”
云母点头,拿脑袋蹭他。
白及看她欢畅便松了口气,只是见云母如此,也不晓得他让她好好想一个月,她想过了没有。如此一想,白及又忍不住内心一叹。
白及:……
没想到玄明神君的转世也在长安。
说到此处,玄明规矩地站起拱手,说:“既如此,本日我便告别了。”
玄明闻言,倒是不否定,只摸了摸下巴,道:“的确有些兴趣。不过与其说是对狐狸,不如说是对传说中的狐狸精吧……”
不过对方走都走了,云母也没法再揣摩太多,内心突突跳了几下就算了。她临时将这事放下,重新跑回门口去拾回了松果,然后将松果将白及膝盖边一放,欢畅地直摇尾巴。
云母本来打滚打得欢,听到这话立即坐了起来,欣喜道:“灯会?当真?”
白及答:“路有千行,其道如一。”
玄明道:“先生解得谜自是滴水不漏,只是似与白狐先生乃是一脉,在我看来,未免有些古板。上山之路有千条,又何必固执于一处?”
玄明眯着眼,翻了白及桌上的茶杯就给本身倒了杯茶,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才有几分欣然地浅笑道:“传闻狐者乃兽中之灵,其所化女子飘忽若神,迷离似魅,奥秘莫测……白先生莫非不感觉成心机吗?”
白及脑内闪现出自家抄个诗都笨拙不已、甚么都写在脸上的小狐狸,只感觉晋王如果当真见到狐狸精,怕是要绝望。
玄明看到云母也是吃惊,他本来固然从狐狸毛看出白及这里有白狐狸来过,却没想到比白玉要小这么些,故而在原地呆站了一瞬,才笑道:“这就是先生养得狐狸?本来还是个未长成的,倒是敬爱。”
玄明神君?虽说额间没了红印,可这长相……绝对是转世历劫的玄明神君吧?!
玄明一顿,浅浅一笑,抬手摇了摇扇子,说:“如此,我倒是同先生的。”
虽也是标致的白毛,亮光归亮光,可内心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感觉该当并不属于本身熟谙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