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但是文曲?”当时凌远殇尚且还是个身量未足的小鬼,一张冰山脸因还是包子的形状,再如何面瘫也只让人看了想捏。
“恰是。”文曲见他目光沉着,双手紧扣,一副实足当真的姿势,心觉风趣,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这位大人,不知有何事指教?”
来人竟是文曲。
“在想甚么。”冷不防手腕被人握住,一阵温度袭来,才发明本身的手竟已如此冰冷。
文曲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大夫,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关于那人的答案。后者倒是一脸笃定地等着他的成果,神情诚心,涓滴不似作伪。
文曲心中顿时亮堂,本来这小家伙就是帝君新封的麒麟主。麒麟一族本就繁衍不易,血缘纯粹的正支更是少之又少。但麒麟本为瑞兽,这位麒麟少主,竟然一身青黑玄色,且命相凶厉,不知是福是祸。
可惜的是,就算灵药内里,也没有一味叫做悔怨药的。
面前的繁华画卷仿佛在一刹时褪了色彩,剩下苍黄的陈年旧书之上,林立高楼都变作低矮红墙,喧哗也变商区为铺面云集,彼时宽广通衢都还只是千万条纵横阡陌,有人一袭青衫,牵了他的手在此中穿越寻觅,悬壶济世,访遍痛苦。那人嘴边也老是挑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含笑,被他看过诊的人却都晓得,只要这位青衫的大夫肯脱手,再奇特的疑问杂症也有更奇特的灵丹妙方可解。
文曲在天上兜了一圈,收了好些仙女们赠送的宝贝法器,挂在身上叮叮铛铛沉重不堪,不得不稍作逗留清算安妥,却在这时,遇见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现在,文曲心中,很多碎片正在逐步拼合,想到先前凌远殇对他提过的含混其辞,本相的形状如此惨烈,令他不忍直视。
白净的指尖在结了水珠的床上草草勾画出都城的形状,在它的中间位置上,镇着那人的身材灵魂!好笑他部下救过多少性命,最后这些人竟将他亲手埋上天基,只为了那昏庸官吏口中的“驱邪消灾、病神不扰”。
文曲嘴角抽搐得更加短长,“如果不以此而为,将会如何?”
战役常一样,天庭众仙见了文曲都纷繁绕着走,如同路遇疯子,不得不让。
冥界并无所谓白日黑夜之分,日光不成现于天空。为辨别时候之便,以双月为记。明月暗月相合之时,是为夜晚;相分之时,便是白天。
而他为了救治都城中一场发作的瘟疫单身前去,瘟疫获得停止,都城处所官却为了推委任务,将瘟疫发作的来龙去脉都推到这既无家世撑腰,又无权贵支撑的草根大夫身上。本来满口的赞誉变成暴虐言语铺天盖地而来,他被莫名囚进监狱,直到最后以身奠定,都没来得及再见他一眼……
文曲点了点窗上的涂鸦陈迹,“竟将千年之前的京都构造记得如此清楚,若我没猜错的话,中间想要的人,想必就是当年皇城之下,用无辜性命祭了这座城楼的人。”
固然历经循环便会健忘本身本来的身份,但成为凡人的文曲星君自打一展开眼,便自以为周身有仙气环绕,这辈子就该做点不是凡人做的事情。比如成为天下最不端庄的神医,还比如――
白大夫望着窗外,灯火透明,次序井然。凌远殇为人或许有诸多值得诟病之处,但作为带领者,他的才气无庸置疑。仅凭一人就能将冥界管理得昌隆繁华,政通人和,终究打败顾琰,坐拥江山,绝非偶尔。
文曲明天表情倒是极好,一手捧了圣旨,一起哼着小曲,见到小我便要上前号召一番。他本就生得俊朗风骚,一张嘴更是能说得瑶池生波白莲尽放,别说普通仙女,就连那位昆仑山的西王母娘娘,也还是被他哄得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