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今后,王氏的病垂垂重将起来。每日四五个大夫用药,都是人参、附子,并不见效。看看卧床不起,生儿子的妾在旁奉养汤药,极其殷勤。看他病势不好,夜晚时,抱了孩子在床脚头坐着抽泣,哭了几次。那一夜道:“我现在只求菩萨把我带了去,保佑大娘好了罢。”王氏道:“你又痴了,大家的寿数,阿谁是替得的?”赵氏道:“不是如许说。我死了值得甚么!大娘如有些是非,他爷少不得又娶个大娘。他爷四十多岁,只得这点骨肉,另娶个大娘来,各养的各疼。自古说:‘晚娘的拳头,云里的日头。’这孩子猜想不能长大,我也是个死数,不如早些替了大娘去,还保得这孩子一命。”王氏听了,也不承诺。赵氏含着眼泪,日逐煨药煨粥,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