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月明,七夕以后,本来筹办解缆的华阳公主又因为风寒未愈,留在了刺史府歇息。
“父皇……”李适眼圈红红地看着衰老的父亲,“父皇你要儿臣做甚么,儿臣都肯!”
李适紧紧握住李豫衰老的手,这一刹时,他感觉本身的父亲就仿佛是一个风烛残年的白叟,即便是他该当正值丁壮,“父皇,孩儿该如何做才气与你分忧?”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又如何帮父皇成事?小小一个商州,可困不住本宫!”华阳公主看着镜中的本身,端倪间稚气尚存,眸光中却透着一抹出世般的清澈,十年观中静养,让她比同龄女子多了一丝沉寂,更多了三分澄净。
李豫轻叹一声,道:“这事他日你会晓得,只是还不到时候。”说着,李豫悄悄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背,“你十三叔是将了朕一军,明看朕不准是上上之选,但是朕如果朕的不准,这十三弟定会造势说朕强拆姻缘,寡恩薄义,不宠遇当年为大唐战死的霍家遗孤。”
李豫紧紧揪住儿子的衣袖,缓了好久,才正色道:“长安城危急四伏,本不该让你涉险,但是当务之急,也只能你去做这件事了。”
当初霍廷玉战死疆场后,霍王府树倒猢狲散,那些姬妾带着霍廷玉的孩儿流落官方,这些年来,饿死的有,横遭不测的也有,只如果霍家宗牒上有的,算是一个不留了。
“这紫钗图莫非就是……”李适定定看动手中的图纸,“父皇送给霍王长女的那一支?但是,他的长女不是早夭了么?”
“天子是丢不得申明的。”李豫倒吸了一口气,“以是明晓得哪些人是国之大害,朕也只能忍,忍到一个好机会,顺理成章地除之!”
花涫还想说甚么,俄然响起的拍门声,让两人都大吃了一惊。
“来顺公公可筹办好了?”华阳公主轻拨床帐,起家含笑看着花涫,眸光清澈剔透,神清气爽,那里是中了风寒的病人?
李豫的神采越来越丢脸,不由收回一串狠恶的咳嗽,让一旁的太子吓得赶紧大声唤道,“来人,传太医!”
“诺,父皇!”李适点头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