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棠之仓促扫了一眼当下环境,急声命令道:“留下九百人庇护太子殿下,其他一百人,随我截住惊马,救回郡主!”
三支箭矢射透杜棠之的胸甲,猩红色的血珠落地,只见杜棠之满额盗汗,手指紧紧掐住她的喉咙,“鬼域路上,多你一个,也算是不孤傲了!”
伏身道边的阿玄悄悄举起了腕弩,对准了往前奔行的两人,“鬼域路上,只能怨你们挡了大人的路!”
谅解我……
华阳公主怔然看着云晚箫远去,不由轻笑道:“这云将军看上去阴荏弱弱的,可救起敬爱之人,倒也半点不含混。”
听着身后将士一声颤抖的叮嘱,云晚箫眼中噙了热泪,握紧了缰绳纵蹄往山道上驰去。
“晚箫,快去救郡主!瞧本日的景象,定是有人要她的性命!”杜棠之焦心肠点头,给她一个果断的笑,“我们可向来没有喝醉过,我定能等你救郡主返来,再把酒言欢,来个不醉不归!”
“杜陵……”阿玄喃喃念了一句,目光警戒地瞧向了别的一边,只见云晚箫骑着白马疾奔而来――如果杀了他,也算是大功一件!
“咻!”
“晚箫谨慎!”杜棠之狠狠一掌劈出,将云晚箫劈上马背的同时,用身子挡住了这突袭的三箭。
“你……”阿玄定定看着杜棠之的笑容,“你就如此想死?”
阿玄一袭黑影飞上松稍,只听林间响起一阵箭矢破空之声,阿玄俯视林下,那十几名大唐将士已纷繁中箭倒地,唯有杜棠之一人骑马躲开暗箭,垂垂跑远。而本身带来的十名死士也已分离林中,快步朝着霍小玉马车的方向掠去。
“保重……”云晚箫颤声说完,看清楚马车奔驰的方向,以树干为掩,快步朝着马车追去。
太子李适掀起车帘,对着身后骑马相送的云晚箫歉声道:“云将军,不必再送了重生抗战之兵工强国。我回东都以后,定会向父皇再为将军求亲。”
云晚箫悄悄一叹,脸上的笑容俱被送行的华阳公主看个清楚。
杜棠之反手将背心处的三支毒箭拔出,掷在了阿玄面前,扬开端来,瞧见是个黑衣女子,竟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这林中有埋伏!”中箭将士不忘叮嘱云晚箫把稳。
“多谢太子殿下。”云晚箫在马背上拱手一拜,不舍的目光望向了德安郡主垂垂远去的车马。
“回宫吧。”华阳公主笑吟吟地说完,低头走入了车厢,只感觉内心有些淡淡的失落――想到方才云晚箫不顾统统突入野林的刹时,华阳公主不由会心一笑,如许的男儿,或许真是个不错的夫君。
“小花涫,看你今后还敢胡说!”来顺公公对劲地掩嘴一笑,但是也不筹算放过华阳公主,“只是,陛下的心机如此清楚,殿下无妨考虑一二?奴婢瞧德安郡主与云将军只能算是有缘无分,殿下如果真喜好云将军……”
“晚箫,我来助你!”杜棠之从林间蹿出,与云晚箫并辔奔驰,对着云晚箫笑道,“瞧你都急红了眼,放心,只要你我兄弟同心,郡主不会有事的!”
剧痛传来,阵阵蚀骨,杜棠之不由惨呼一声,从马背上翻身落下,只见背甲染血,赤色泛黑,三支没入他背心的箭是淬了毒的毒箭!
“好!”
马车猖獗地在林中小道上奔驰,颠簸不竭,让车厢中的郑净持与霍小玉不得不抱做一团,紧紧贴壁而坐,就怕一不谨慎便被甩出车厢去。
不得不翻身上马,接连滚了几下,方才闪身树后,警戒地看顾林中情势。在他身后,几十名将士已经中箭倒地,而前面的马车拐过一道弯,除了马蹄声还能闻声外,早已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