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门前,云晚箫才跳上马儿,便有家将迎了过来,“云将军安然返来,真是太好了!”
“不是你想……”郑净持赶紧止住了声音,思前想后,如果云晚箫真想要她们母女的命,又怎会容她活到现在?如果云晚箫不是去救她们,又怎会那般奋不顾身地下山沟去救小玉?她满眼热泪,定定看着云晚箫,“我的小玉……我的小玉现在在那里?”
“云将军,这是要去看望家兄么?”杜卿卿颠末大门时瞥见了云晚箫的影子,当即迎了出来,恰到好处地拦住了云晚箫的前路。
云晚箫摇点头,持续解她身上的绳索,“我定会找到她的……定会!”
“娘,君子一诺,不成改过,这是娘从小教我的话。”云晚箫含泪一笑,话却说得笃定,“她收了我云家的聘礼,就只能是我云家的人,那里也去不得,也没有人能够带走她。”
“公子的伤……”家将叹了一声,满眼都是担忧,“到现在都未曾醒来,大人跟夫人都担忧死了。”
“如何会?”
“小玉的事……求云将军了……”
“孽障!孽障!”云老夫人气急攻心,只感觉面前一黑,身子摇了摇,便要昏倒倒地。
云晚箫蹙紧了眉心,接过了缰绳,道:“王爷故意了,能从刺客手中救回霍夫人,已经是万幸,末将又怎会有其他设法。”
“可容晚箫出来探视杜公子?”云晚箫心头大急,等不及家将答复,已作势要往卫国公府内走去。
云晚箫叹了一声,将车帘掀起,瞧见了上面被绑了身子、又勒了口的郑净持,只见她满眼惊骇,脸上泪水未干,明天的统统,对她来讲,算是永久都健忘不了的梦魇吧。
云晚箫目送云扬将郑净持扶入小筑,她低头翻袖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牙印,回身从车帘上扯下一截布条来,扎紧了伤口。复又解开一匹马儿,翻身上马,策马朝着卫国公府驰去。
云晚箫叹了一声,心中的惭愧又深了几分,回身掀起车帘,却瞧见了一脸惨白的云老夫人。
云晚箫悄悄看着杜卿卿,只感觉她满身高低透着一股敌意,但是又转念一想,如果换做是她,家兄受伤,又怎会不急不恨?何况,她似是猜到了甚么,本身再久留下去,只怕会惹来不快,倒不如他日再来。
徐枫将马车缰绳亲手递到了云晚箫手中,笑道:“王爷特别叮咛鄙人将霍夫人送到这里,他说,如果云将军聪明,不但晓得如何措置这个女人,还晓得王爷想说甚么。”
“娘……”
“这……”云飞与云扬对望了一眼,甚是难堪。
“站住!”云老夫人厉声一喝,当即命令,“云飞,云扬,将公子给我绑了!”
杜卿卿悄悄舒了一口气,看着云晚箫的背影,不由握紧了拳头――与其让如许一个靠不住的人保护霍小玉,倒不如让她杜卿卿来。
一日以后,云晚箫拜别黄衫客,回到了长安,原想先与娘先报个安然,再去定王府要郑净持,殊不知才走到小筑门口,便瞧见了定王府的主簿徐枫带着一辆马车站在小筑门口。
“我只想救她……我比谁都想救她!”云晚箫嘶声说完,持续低头去解她身上的绳索,“这件事,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这一次……”
“娘,孩儿……孩儿……做不到了……”云晚箫内心伤得短长,紧紧抱住了云老夫人,这些日子,她背负的实在是太多,或许他日她还要持续背下去,只是现在,她真的倦了,只想如许抱着娘,好好歇息一刻。
“谢……”
只见杜卿卿屏退了偏厅中的丫环小厮,顿时沉了神采,道:“云将军,明人不说暗话,你昨日策马入林,与家兄一起中伏,固然在道理上说得畴昔,可现下如许毫发不伤地返来,未免让人感觉,过分偶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