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霍小玉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云晚箫,想看破她这句话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我会恼人棍骗我,以是,晚晚,你不准骗我……”
“咚咚。”
霍小玉笑然避开云晚箫偷袭的唇,勾住了云晚箫的颈子,“云大将军,这招‘指东打西’可被小女子看破了,另有甚么招,固然使来。”
“怎的?”
云晚箫淡淡道:“带兵援助兴州,击退犯我大唐的吐蕃狼骑。”
天子不仁,设下这长安互杀之局,死的,毕竟是大唐将士,悲的是兴州苦苦等候救济的百姓将士。
云晚箫避开了她的眸子,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再抬起眼来,满眼俱是不舍,“我没骗你,我身为大唐将士,这一战毫不会后退一步,只是,在打这场战前……”
霍小玉摸索地问道:“本日接旨以后,定王与鱼朝恩都找了你,你……是不是有甚么瞒着我?”
云晚箫紧紧抱住了她,柔声道:“我晓得你定会问个一清二楚,我若奉告你明日会有一场殛毙,你定不会让我去。”她轻抚她的青丝,“阿玉,你可要等着我……返来。”
云晚箫轻咳两声,回身将桌上的甲胄穿起,冰冷的银甲透入深深的寒气,却灭不到她现在心头的炽热。
阿禄像是从天国走出来的修罗,劫掠、屠城、燃烧,无所不为,苦的是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痛的是那些被俘虐杀的大唐将士。
马儿在静夜中俄然响起一声嘶鸣,云飞云扬扬鞭赶马,载着车上的栖霞与絮儿朝着长安东城门驰去。
云晚箫强压心头蹿起的炽热,寒面道:“阿玉,真的不成……”
……
云飞、云扬身穿战甲,齐齐地对着云晚箫行了礼,“将军,统统已筹办安妥。”
那么多年大唐将士浴血拼出安史之乱结束,不该再让那么多大唐将士再浴血拼出另一个安史之乱开端。
“你们带着栖霞跟絮儿解缆吧,记得,如果有人追你们,就快走,如果追上了,他们瞥见没有要抓之人,也不会难堪你们,但是,还是要谨慎。”云晚箫叮咛结束,看了看一边忧心忡忡的鱼嫂,“鱼嫂,如果今后有缘,还想再吃一次你做的饭菜。”
“说啊……奉告我……明日云飞云扬送走我们,你呢?你要做甚么?”霍小玉终究忍不住体贴肠问道。
云晚箫嘲笑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自古多少豪杰,也就栽在了这个上面。”说完,云晚箫放动手中帕子,悄悄抚上霍小玉的脸颊,“大唐江山飘摇多年,只怕是承平不了了,我能为天下百姓做的,也只要这最后一件了。”略微一顿,云晚箫端住了霍小玉的脸,“我之前怕死,是因为我若死了,欺君之罪落到将军府,将军府高低无一能活。现在我也怕死,是因为我若死了,可要错过与你的下半辈子,可半点不舍得。”
鱼嫂点点头,欣喜若狂,“能得将军喜好,是俺的幸运!”
这场长安的内哄,就让她手中枪去结束。
“尉迟大哥给我这条命,我会珍惜,放心。”云晚箫淡淡一笑,翻开了香影小筑的大门,门外有云家两兄弟已筹办好马车与战马。
“照打算行事,有劳二位先带她们分开。”云晚箫将霍小玉交给了孟长青,“明日那场戏,就由云扬跟云飞去演。”
“驾!”云晚箫突地双腿一夹马腹,策马朝着皇城驰去,在雪路上落下一串决然的马蹄印。
本日之事,历历在目,云晚箫侧脸看着铜镜中身穿银甲的本身,喃喃道:“没有谁会真正信赖谁,你们敢如此信我,是因为晓得阿玉跟我娘都在这香影小筑,为保明日大事得成,拂晓时分,这里定是你们必争之地。”